秦芒看似對事業不曾上心。
實則自從進了演藝圈後,她每一日都不曾放棄——
拿到影後獎杯。
捧到那人的麵前,雲淡風輕地告訴他:看,我替她完成夢想了,你呢?
秦芒沉浸在思緒之中,並未聽到極靜的房門開啟。
……
賀泠霽剛一進門,就發現家裡盞盞燈光全暗。
唯獨露台燈亮著。
淡黃色的光暈,仿佛切割成兩個極端世界。
秦芒披散著吹後蓬鬆卷長的發絲,一身迤邐至地的煙粉色睡裙,正撐在玻璃扶手上,探身往外看。
細細的肩帶勾描著少女薄而精致的骨骼,如蟬翼貼身的布料一路蔓延而下,仿佛一株姝麗華豔的玫瑰,將漆黑天幕都浸透了濃烈驚豔的靡靡質感。
又似古老電影鏡頭下讓人回味悠長的慢鏡頭特寫。
大抵是聽到了動靜。
猝不及防回眸時,少女眼底一閃而逝的破碎被清晰捕捉。
沒等賀泠霽細思,懷裡便撲進一個柔軟馥鬱的身體。
繚繞著餘音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老公~”
“怎麼不睡?”
“當然是等你下班,驚不驚喜?”
“哦?”
賀泠霽單手扶著她纖瘦的肩膀,清晰能感受到異樣溫度,從指尖蔓延而上。
眼瞳微沉,男人慢條斯理地扯鬆了領帶。
加之身上若隱若現的冰川冷香裹挾著極淡的酒精氣息,平白在昏黃的室內,繚繞著幾分灼人的蠱惑,一股子斯文敗類的調調。
見賀泠霽不跟著自己的套路走。
秦芒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毫不臉紅地自誇,“嘖嘖嘖,有我這樣賢惠漂亮的老婆,你在外麵是不是特彆有麵子。”
“那你呢?”
“你看看你做了什麼破事!”
秦芒終於切入主題,討伐道。
賀泠霽沒答,今晚喝了烈酒,原本尚算清醒,而此時細碎的酒意被她撩得洶湧,根本沒注意聽。
偏生秦芒還毫無察覺地用手去戳他,小嘴叭叭,“毫無身為已婚男人的自覺,還不染女色呢,在八卦論壇都快被各路女明星染成水墨畫了,你……”
望著一張一合的小嘴。
賀泠霽視線有些模糊。
“啊……”
秦芒驀地被抱到了扶手上。
她驚呼了聲,被迫止住話音,徒留尾音,試圖留纏著逐漸稀薄的空氣。
她與賀泠霽很少離的極近。
乾淨又清冽的氣息裹挾著淡淡的酒精,熏得秦芒臉紅心跳,腦子一團漿糊。
很快,發現那人掌心貼著她的手臂。
他身上溫度偏低,與秦芒小火爐的體質,形成鮮明對比。
等回過神來,秦芒已經被迫坐在玻璃扶手上,身後懸空,仿佛巨大的漩渦,要拉她墜落。
尤其察覺到賀泠霽喝了酒後,秦芒心臟怦怦跳的不停,非常擔心他仗著酒精搞花樣。
想到這,她條件反射地雙臂牢牢地箍住麵前男人的脖子,“不不不,太危險了!”
“我可不想明天的頭條新聞是‘夫妻高空某行為,雙雙墜亡,麵目全非。’”
她可不想人死了,還要再社會性死亡一次。
隨著她很是惜命的動作。
垂墜感極強的裙擺下散,與筆挺清冷的黑色西褲糾纏,在夜裡,構成一幅危險又絢麗的畫麵。
“好。”
賀泠霽被她這般模樣取悅,破天荒地多了幾分耐心。
回到了主臥。
今晚時間足夠。
“嘭——”
主臥房門關閉。
室內亮如白晝,華麗璀璨的燈光映出大床上那漂亮纖瘦的身影。
望著從浴室內出來的男人。
秦芒腦海中浮現遊艇那夜。
見他徐徐走來。
秦芒紅唇翹起一點弧度,忽然往後退了退,當著賀泠霽的麵主動扯下一截小蕾絲,眉目寫滿美豔風情,很是大方地遞過去,“拿去用吧。”
“不用謝。”
仙女記仇。
必須要報複回來。
他不是喜歡嗎,喜歡就給他。
哎,她可真是全天下最大方賢惠的妻子了呢。
賀泠霽沒接,灰藍色的眼瞳凝視著她,如幽幽深海,讓人無法窺探他的想法。
秦芒望進他的眼瞳,一瞬間發現,自己或許有深海恐懼症,不然怎麼會發抖呢。
她虛張聲勢:“看我乾嘛?”
不知過了多久。
男人冷冽聲線纏了絲啞,長指拂過她垂落而下的發尾處,慢條斯理道:“這裡。”
“似乎更好。”
!!!
雙目對視,秦芒臉微微一紅,扯回自個微卷的發絲,不甘示弱道:“果然,你就是饞我身子!”
“……”
這種事情。
這個狗東西,到底怎麼頂著這麼一張性冷淡的臉做出這種事情的!
衣冠禽獸!
然而很快,她再也說不出什麼讓賀泠霽不愛聽的話。
許久之後。
???
秦芒睜開一雙覆了霧氣的眸子,入目便是熾白絢爛的吊燈,光影模糊。
下一秒。
卻被捂住了眼睛。
呼吸間,男人身上淡淡的酒精已經完全被冰原冷香覆蓋,明明是分外冷冽的氣味,偏偏融了幾分蠱惑的甜香。
是她身上的香。
視覺被阻,卻更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極致危機。
秦芒半晌,才冒出來句:“我、我以後再也不來這裡了!”
跟賀泠霽一起睡太痛苦了。
莫名其妙浮現出鄔羽西遊艇那句驚天動地的“乾翻了”三個字。
當時以為她吹過頭了。
現在發現。
之前是她低估了,分明是要死了。
“賀太太,我沒有分居的想法。”
“畢竟……”
“嗯?”
賀泠霽語氣淡然,仿佛在說什麼正經事兒:“賀某饞你身子。”
秦芒:“???”
草。(植物
賀泠霽到底是什麼品種的記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