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感。(1 / 2)

玉露凝棠 一枝嫩柳 3787 字 2個月前

到底有眾位親長在場,老太太又說了許多話,喻凜縱然對眼前這位橫空出世,家中隱瞞抬進門有些年的妻子沒有什麼感覺,到底也不會落了家裡的場麵。

方幼眠的餘光掃到他略一沉吟,隨後隻是小幅度點了點頭,那樣子,活像是趕鴨子上架。

“......”

在正廳說了會話,方幼眠去盯著廚房的人上菜,看顧親長們用膳,陪著說話,忙得腳不沾地。

期間她和喻凜再沒有打過照麵了。

他沒有多看她一眼,她也不曾到他的麵前,陌生的一如開始,兩人的關係並沒有因為老太太的介紹與刻意拉攏而改變什麼。

這一生疏的情景看下來,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歡喜的是那些惦記喻凜後宅的人,誰不想要這樣一位乘龍快婿,愁的當然是跟著方幼眠的人。

尤其是雯歌,“姑娘去主座歇著罷,奴婢帶著管事的人忙碌就好。”

看祝家的人,還有另外幾家想把女兒塞進來的親戚,擠到大公子的旁邊套近乎,雯歌看著都著急,那本該是屬於她們家姑娘的位置啊,就這麼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叫旁人給坐下了!

喻家的人真是過分,個個坐享其成,絲毫不將姑娘放到眼裡。

方幼眠沒有回她這句話,隻吩咐,“後花廳的豆粉角芽還沒有上,你去催一催。”

雯歌,“...是。”

飯後,崔氏和方幼眠在前廳送客,喻凜送老太太回碧波齋。

到了之後,老太太沒叫他走,讓人上茶,喻凜會意坐下,寧媽媽帶著人出去。

“祖母知道這樁親事的隱瞞委屈了你,你的心裡難免有些怨念。”

匍一開口,喻凜就知道老太太要說什麼了。

他道,“祖母言重了。”他的確是有些抵觸,可到底木已成舟。

“方才祖母講她是個好孩子,並非是說來叫外人聽去的場麵話,今兒你也看到了,她操持著家中大小事務,十分有序。”

是,這位方氏安靜柔順,看著沒有什麼性子。

乖是乖了點,隻是他無感。

喻凜靜靜聽著,“有些話,祖母即便是不說,你也明白,咱們喻家風頭太過,不是好事,你的婚事,你的母親自然是想挑好的門第,此番我自作主張,她對幼眠多有不滿。”

他當然明白,喻家扶搖直上,已經蓋了許多人的風頭,若與高門大戶結親,隻怕將來勢大,上意不滿,若娶皇室,更是危險了。

“祖母說的話,孫兒知曉。”水滿則溢,月滿則盈,登高必跌重,他這次被聖旨打發去邊關三年,就是因為聖上不滿喻家的勢頭,又怕皇子拉攏,故而將他遣走。

明麵上是聖上看重,能將南蠻的病患交到他的手上處置,又讓他帶兵,實則打壓。

“嗯,吃茶。”老太太話點明白,沒有再說其它的了。

一盞茶的功夫,老太太歇息,喻凜從碧波齋出來,徑直去靜穀庭看望他的父親。

十幾年前與柔然在莫關捱一戰,柔然人使用了毒煙和毒蟲,後又加用了火砲,使人防不勝防,喻老將軍戰死沙場,喻凜的父親也在此戰中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抬回來後養了許久才勉強醒過來,隻是下半輩子都隻能在床榻上度過了,因而他一直在家中靜養,很少外出也不見客。

莫關捱終歸是守住了,柔然被打得潰不成軍,被梁夏吞並,喻家的起勢轉折也在這時候,喻凜得賞賜,進入內閣參內政議事,又監管兵馬。

聖上最忌功臣得勢,以下犯上,當時監管兵馬,給了喻家很大的賞賜,給足臉麵,也是埋了根源,好叫喻凜多年後去平定邊患。

養了許多年,喻將軍的氣色稍微好了一些,身子卻消瘦了許多,再不見當年意氣風發之態,起不來床,聽到下人通傳,叫了喻凜進來見麵,問了他一些邊關的事。

“兒子一切妥當,父親應當珍重身子。”喻凜道。

“你如今平安回來,為父心裡的石頭也落下了。”喻凜傳回來的家書從不說帶軍打仗的辛苦與凶險,旁人看不出來,喻將軍卻是很清楚,他是沙場裡滾出來的人。

“陛下賞兒子任大都督,輔佐太子讀書習武。”

“嗯,這些為父都知道了。”早在宮裡旨意在喻家門口宣之於眾之時,已經有人來給他傳話。

“這是好事,你離家多年,朝中局勢瞬息萬變,東宮的人選已經定下,既是聖上的旨意,你便好生聽從。”

“此外,陛下允了你修整些許時日,你要好好休休憩,日後也不必過來請安了,多陪陪你母親祖母,還有你的妻子。”

自然是要好生孝敬親長,至於方氏,他那位妻年歲看起來很小的妻子...

喻凜斂目,“兒子多謝父親掛念,您暇自多保養身子,有事命人去傳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