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凜不動,方幼眠更不會動。
今天的夜色已經深了,或許他不會做旁的事情,隻與她同床共枕而已。
下一刻,耳畔傳來輕微的動靜。
方幼眠身子一頓,而後男人似乎往裡挪了一些,她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垂放在胸前的手也不住的動彈。
羞赧之下“抗拒”的反應過於激烈了。
他不過就是平躺久了不舒服,動一動身體而已,至於叫她抖成這樣,喻凜薄唇微勾,輕聲問,“你...很害怕嗎?”
男人低磁清越的聲音在黑暗當中響起。
方幼眠聽到了。
她不知怎麼回答,索性抿唇沉默了一會,“......”
坦白說害怕,也不算罷?她就是不想和喻凜睡而已,倒也不是為著貞潔什麼的,嫁都嫁進喻家了,守著貞潔是不可能的了。
從答應喻老太太的那一刻起,方幼眠就很清楚,為了弟弟妹妹,必然要舍棄許多,當然,方家在喻家得到的也不少,隻要能手頭寬裕些,保全弟弟妹妹脫離苦境,這些都不算什麼。
仿佛守了活寡三年,回來後喻凜不碰她,方幼眠久而久之心存僥幸,想著都過了這許久,就要熬到頭了,或許能不走這一步呢?她擔憂的是孩子,怕和喻凜有了親密,真懷上了怎麼辦呢。
方幼眠不想要孩子,心裡總惦念著她的打算,全身而退。
“如何不回答?”他又往裡靠近了一些,將她看得越發清楚,再問一遍。
方幼眠微微抬眼,咬唇。
沒說具體說害不害怕,隻是小幅度搖頭,被褥的被淹摩挲著她的鼻梁骨。
他的妻子,目不斜視,看也不看他。
喻凜本就不欲強人所難,何況今日也算晚了,來得實在突兀,應祖母的話,自然是要在這邊歇息的,不好分房,免得明日又被叫去碧波齋談話。
眼見方幼眠這副樣子,鬼使神差伸手過來,原本是想將掩住她口鼻的被褥給拉下來。
誰知她察覺他的靠近,果真如驚弓之鳥,在他指骨碰觸上來的那一瞬間,猛然睜開眼睛,而後臉色微變,似有難言之隱。
頃刻之間,火速從被褥裡一骨碌坐了起來。
妻子晃動的長發掃過他的指腹和臉際。
“……”
她的杏色寢衣隨著動作往一側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瑩潤的玉膚。
方幼眠本人正因突發的莫名情況而分走了神,更沒有注意到動作之間,交襟的領口敞開了,半邊雪軟渾圓袒.露。
一晃而過的功夫,喻凜措不及防就看到了。
他幾乎也是一瞬間朝一側撇開了眸子。
纖長的眼睫斂落,清冷俊美的臉上眉際緊鎖,喉骨卻上下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