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陸家提親(1 / 2)

薄霧冥冥,更深夜闌,各處營帳中的燭燈熄了大半,一片靜謐夜色裡,唯有值守巡回禁軍的腳步聲是唯一的動靜。

虞寧喝了湯藥之後就早早睡下了,營帳中無窗牖,月光透不進來,素以她就在床榻邊點了盞昏暗的燭燈,就著這點光亮進入夢中。

因為隨行人數有限,所以各個府邸帶來的丫鬟小廝都很少,虞寧身邊隻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凝香跟著。

凝香本是要守夜的,但虞寧看她年紀小,外麵又有許多禁軍看守,所以就讓凝香也去睡覺了。

睡好了明日才有精神在跟前伺候。

子時,一身玄色衣角出現在一處不起眼的營帳外。

武纓站在營帳外充當門神,一臉正色。

偶有禁軍經過,見了也隻當看不見,誰也不敢上前詢問武將軍為何會出現在女眷營帳外。

沈拓踱步走近,麵容被幽暗的燭光籠罩,隱隱透出幾分陰鷙。

他走到床榻邊,居高臨下看著沉入夢鄉的酣睡嬌顏。

骨節分明的大手勾起錦被,稍用了些力氣抬起,卻發現被角被蔥白的手攥住,沈拓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手上用力,一把將錦被掀起,隨手扔到了床榻裡麵。

他將手放在纖細白皙的脖頸上,五指收縮。

“唔……”虞寧不適地哼了兩聲,眼皮顫動幾下,始終沒有睜開。

沈拓眼底漸冷,手上接著用力。

他能感覺到手下的嬌軀出自本能地掙紮,但這點力道對他來說無疑是蜉蝣撼樹。

看虞寧無力掙紮,臉上漸漸有些紅,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看出無可奈何的模樣。沈拓勾唇輕笑,心中鬱氣仿佛散了些。

正得意之時,那雙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這雙眸子泛著水霧,迷茫又清澈,無辜極了。

沈拓猛地收回手,後退一步,緊緊盯著虞寧的眼睛。

四目相對,如心間相觸,顫動不已。

須臾,沈拓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緩緩鬆了口氣。

她雖然睜著眼,但眼中迷蒙不清,顯然尚未清醒。

沈拓俯下身去,輕聲叫她,“虞寧?”

身下的人沒有回應,隻是眨眨眼,她張了張口,卻如啞了一般,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修長地手指從腰間劃過,勾著一條煙色腰帶在手中把玩,然後捉住了那雙受傷的手,用腰帶將其束縛住,另一端係在床頭的木攔上。

“虞寧,張口。”

他語氣中有著常年身處高位的凜然,命令的理所當然。

出乎意料的,身下的人格外聽話,乖乖地張口。

沈拓挑了挑眉,手指撫上紅潤的唇瓣,又道:“舌頭伸出來。”

竟然也照做?

今日這藥是怎麼了,竟然讓她迷了魂,說什麼做什麼,如此乖順。

沈拓彎唇,俯身下去噙住她的雙唇,深深吻著。

*

夜幕轉瞬即過,再睜眼,天光大亮。

“三娘子,不急著起來的,再睡會也好。”

凝香端著水盆進來,將手裡的帕子扔進水裡,身子背對著床榻,輕聲說:“大夫人派人來傳過話了,娘子手上有傷就不必出去了,這幾日好好在營帳中歇歇吧,太後娘娘那邊也說過了,都囑咐三娘子安生休息呢。”

“凝香,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一起吧。”

虞寧站在屏風後麵換衣。

她將睡裙脫下,隨意地扔在屏風上,然後拿起豆綠色的月紗長裙穿上。

目光拂過胸前和腰間,她有片刻的疑惑和停頓。

“凝香,營帳中的蚊蟲是不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