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隱抬手將人拉回。
她反應不及地跌回他旁邊,也在視頻鏡頭前一晃而過。
曼妙身姿轉瞬即逝,在這個夜裡曖昧得不行。
容眠張大了嘴,直直地盯著視頻。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容隱對她的耐心告罄,看都沒看她一眼,淡淡道:“掛了。”
聲音卡在喉口。
沒有人知道容眠有多想尖叫。
……就是終於懂了,他的那股不耐煩從何而來。
她默默閉上了嘴。
前麵好像堵起了車,路況很差,舒清晚不著急再去拿手機,隨口問說:“什麼合作?”
容隱頓了下,嗓音略低:“容氏那邊的,暫時和州越無關。”
舒清晚看了他一眼,“哦。”
她想問的不是合作,是她剛才聽到的對話中的字眼:談家。
他攬過她的腰。
剛才那個酒的後勁有點大。剛開始喝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開始有點醉意上頭。
她順從地被他抱進懷裡,咬了下他的脖頸。
容隱瞥她,沒阻止。
可能真有些醉了,腦袋發暈,她的思緒也亂飄。
羅小姐不重要。可是彆人呢?
她在意的不是羅小姐。
她在想談微。
那個會被他喜歡上的人是什麼樣的。
應該很優秀,和他一樣,耀眼卓然。
聽到容談兩家的合作。
她在想,他們的距離應該比較近。
一開始她確實想過結婚的事情。可是轉眼一看,發現她和他之間距離太遠。
遠到都不太可能。
醉意朦朧,舒清晚靜靜垂下眼。
一生一世很長。
手機又響了下,舒清晚終於找到它的蹤影,從他懷裡離開,伸手將它從地上的角落裡取回來。
——是鹿苑發的微信。
剛才的幾條也是。
都是語音,她沒有防備地點開。
“老婆!你怎麼突然走了!”
“啊啊啊寶貝,今晚不陪我睡嗎?我難過!我傷心!”
容隱撩眼看她。
舒清晚指尖一頓,努力平靜地頂住這道視線,打著字回複。
剛才鹿苑在直播,看見他說要上來她趕忙就下了樓,還沒來得及和鹿苑說一聲。
語音條自動往下放。
“我把相親對象的照片發你看。”
鹿苑扒拉了下,把老媽發給自己的照片轉發過來,想跟舒清晚討論這幾個相親對象。
“對了,明天我們什麼時候去那家甜品店?他家甜品精致到你絕對難以想象。”
舒清晚還在敲著字,手機卻直接被他抬手抽走。
他看著她,嗓音微沉:“什麼相親對象?”
他的眸光很黯,看上去不太安全。
舒清晚頭暈暈的,像是踩在雲朵上,感覺自己微醺地在跟他說話。“哦,我室友的相親對象,阿姨最近在催婚。”
容隱皺起眉,聞言,方才嗯了聲。
危險解決。
他握著她的腰,不經意間又問:“那你家裡催嗎?”
舒清晚睜眼看著他,兩秒後,語氣輕鬆地掀過這一頁:“應該不會。我還小。”
結婚——
還早。
酒的後勁越衝越猛,她投進他懷裡,閉上眼睡覺。
容隱眼眸很深。
下頜微緊。
-
知道項目部兩組為了準備二次會議,周末沒怎麼休息,現在結果落定,容隱先給他們放了一天的假。
項目等休息完再開始。
舒清晚正好跟鹿苑去打卡那家甜品店。
聽說甜品都精致得像藝術品。不過價格也很高,所以店裡不會特彆熱鬨。
舒母給她發消息的時候她快到了,隨手點開語音。
說完日常的瑣事後,感慨一聲,到時候挑好房子、各項手續下來,應該能趕在他二十五歲之前。
“算是給他二十五歲的生日禮物了。”舒母的聲音很欣慰。她和丈夫辛苦多年,可能想要的就是這一幕。
因為最近忙著給她弟安排工作和挑選房子,舒母跟她發的信息多了很多。兩座城市,相隔千裡,聯係難得密集。
舒清晚剛好走進店裡,關掉了手機。
鹿苑從另一邊過來,也快到了。
她先進去看一眼。
今天是休息日,她穿的是他上次送的一件白色絲綢旗袍。上麵的刺繡都是用銀線繡成,和旗袍顏色相襯,暗紋微光,優雅而高級。處處可見用心。
甜品店裡還有其他的顧客,她沒太注意,先看起了成品。還有一份小冊子可供挑選,上麵記錄的甜品比較完整,如果有看中的可以當場下單製作。
這些甜品確實如同傳聞中的一般精致。
有一些花形的,栩栩如生,連花瓣都輕盈得像是真的。
店裡的人不算太多,林太抬眼時,就被她吸引了注意,視線不自覺跟著她走。
旁邊同行的朋友時刻在留心著她呢,自然很快就發現了,跟著看去後,不由笑道:“現在的年輕小姑娘可真漂亮。”
林太笑笑,“是啊。”
鹿苑給舒清晚發著消息說她到了,舒清晚準備出去接人。也是在這時,終於對上了林太的目光,她微怔,旋即彎唇,真巧。
她打著招呼:“林太太。”
林太也笑,眼眸彎彎。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就連眼角的皺紋都不太明顯。
舒清晚一直惦記著上次她送的旗袍,想找機會還禮,隻是雙方沒有交集,她也沒想到合適的禮物。
今天遇到,她心中一動。
接了鹿苑後,也沒有推辭,就跟她們坐在了一處。
這家店的東西不愧名聲在外。
鹿苑一張張圖片翻過去,難掩喜歡:“他家的花做得好漂亮,我都想買花了。晚晚,我們先做幾朵花吧?你想要什麼花?”
“來一朵薔薇。”
聞言,林太好奇地問:“為什麼是薔薇花?”
舒清晚停下指尖,抬眸看她,眼眸明亮:“我生在四月,剛好是薔薇的花期。”
她一說四月生,林太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兒,笑意更親切,隨口便問:“是嗎?四月幾號?”
“四月七號。”
林太微愣。
這麼巧?
她的朋友也笑著接上話:“怎麼這麼巧?小姐,你看起來也不大,是哪年的呀?”
舒清晚回答了一聲。
“哦?”這下,林太朋友都不由微微傾身。更巧的是,連年份都相同。她合掌笑起,對舒清晚的好奇自然而然地牽引下去:“你是北城人嗎?”
“不是。”她隨口答了家鄉小城的名字,低頭繼續挑選甜品。
林太的笑意微微斂了些。
同年同月同日。
還是一座她和丈夫年輕時待過一段時間的小城。
這得是怎樣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