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桂芳也會做好該做的。”
楊繼西跟著點頭。
楊繼北起身對哥哥們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哥,二哥,三哥,這份情我一定記在心裡!”
楊老漢見此十分欣慰,在一旁直點頭,楊老婆子見此也笑道。
“行了,坐下我們繼續說事兒,”楊老婆子說了席麵的菜,還有大概是什麼日子接人進楊家,最後說起新郎的行頭。
楊繼西左耳進右耳出,人家劉家都沒表示彩禮到底能不能接受,這邊就開始美滋滋地想著把人接進來了。
“衣服我這還能做一身出來,是你們大舅娘給我的布,但是鞋子我這就沒法子了,老三啊,你的腳和老四一般大,不如把你這雙鞋給老四穿?”
“我的鞋給老四穿?”楊繼西垂頭看了眼自己的鞋,心道這重頭戲果然在這,抬起頭時眉頭微皺,十分猶豫,“這是媽給我做的,連帶著桂芳那一雙是一起的。”
說著,楊繼西又一臉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楊老婆子,看了眼還有些疑惑的楊繼北,驚呼道。
“娘!您不會想讓我們把媽做的鞋子給老四還有四弟妹穿吧?!這可是我們穿過了的,而且這、這是人家孫家那邊給我們的!”
他滿臉不情願。
明白過來的楊繼東和楊繼北一愣,楊老漢放下旱煙杆,“這有什麼,既然送給你們了,那你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這不好吧,人家親媽給女兒女婿做的鞋子,轉眼就被婆婆要給兒子和未來兒媳婦穿,這有些不厚道吧,”楊繼南記著楊繼西夫婦的好,自然也幫著說了句話,本來這就有些過分了。
“又不是說給,就借來穿幾天,”楊老婆子扯了扯嘴角,“你剛才還說做哥哥嫂子的願意幫襯點呢,怎麼轉眼就變卦了?”
“老三,你可不能這樣啊,老二也是,什麼叫我們要過來,你結婚的時候,還借了繼康的衣服呢。”
“那我還了的呀,還洗了再還回去的!”楊繼南立馬道,掃了一眼楊繼西的臉色後又說,“而且老三結婚的時候還穿的草鞋呢。”
而且也沒有娘給做的新衣服,就和平常一樣的穿著,席麵也辦得很簡陋,彩禮還是自己攢的。
越想楊繼南就覺得楊繼西越可憐。
楊繼北也想到了,但他嘴皮子動了兩下卻沒出聲,他也是想借的,又不是不還,就像二哥那樣,借一天然後洗乾淨再還嘛。
“爹,娘,彆的事兒我和桂芳能幫點就幫,這個我不答應,”楊繼西深深吸了口氣後,抬起頭堅定道。
他看著把旱煙杆放下臉色有些不好的楊老漢,以及還想再用兄弟情說事兒的楊老婆子。
“娘因為和媽有一點矛盾,為了阻止我娶桂芳,讓我自己攢彩禮,我認了,人是我喜歡的,我願意。”
“彩禮我攢去了,日子也訂了,爹娘之前答應會辦好的席麵,到底辦得怎麼樣,不用我多說,就是毛蛋的滿月酒都比我和桂芳結婚的時候辦得好。”
楊老婆子抿緊唇,楊老漢垂著眼拿起旱煙杆放在嘴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楊繼東更是一聲不吭,畢竟這個家得利最多的就是他們夫婦了。
“我病的時候,雖然沒醒,可腦子清醒,那兩天發生了什麼,誰進屋看過我,誰阻止康哥帶我去鎮上,我都知道,隻是醒來後見大家還是關心我,所以我就當不知道。”
這話直接讓楊老婆子和楊老漢不自在極了,畢竟楊老漢一次都沒進過屋子,而楊老婆子隻是在他醒來的那天進去過。
阻止楊繼康的又是楊老婆子,她連忙解釋道。
“那天晚上下雨呢,你本來就發了燒,我當然不放心他背著你去鎮上!娘當時也擔心得呢。”
“是啊,擔心得不顧我到底燒得有多嚴重,就差指著桂芳說她是喪門星了。”
楊繼西冷笑一聲,挺直脊梁看著他們繼續道,“這些事我不計較,不代表我忘記了,都是你們的兒子,我也不期望你們一碗水端平,但也彆太過分!我結婚的時候可沒一件新衣服,就是說多笑了幾分,娘的臉色都不好看!”
“老三!”
楊老漢見他越說越不給他們留麵子,啪的一聲就把旱煙杆拍在桌上,厲聲道,“你怨氣這麼大做什麼?攢彩禮是你自己賭氣答應的!席麵是因為家裡的錢本來就吃緊!你....”
“是啊,這才兩個月,本來吃緊的家裡就有五十多塊錢的彩禮拿得出來了,就有大舅娘給的布可以做衣服了,”楊繼西嗤笑一聲,“從小到大,我和幺妹過的什麼日子你們心裡清楚,哥哥們弟弟也清楚!”
“要真不喜歡我,就把我們分出去算了,省得在你們眼前礙眼!”
說完,楊繼西便一臉憤怒與委屈地走出了堂屋。
這下堂屋裡靜悄悄的,氣氛十分怪異,楊繼東三兄弟誰也不敢說話。
楊繼南對楊幺妹是能不提就不提,畢竟當初娶何明秀是怎麼回事,他心裡清楚。
倒是在心裡佩服楊繼西的敢說敢言,可也覺得他有些傻,就算抱怨那也不能太直接,像他上次不就張弛有度?
娘記仇得很,老三兩口子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楊繼東想什麼楊繼北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挺尷尬的,覺得三哥有些委屈,但又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又不是不還,怎麼就扯得那麼多問題上去了?
最先出聲的還是楊老婆子,她是哭出聲的。
楊繼東和楊繼北趕緊上前安慰。
“老三肯定是晚飯吃多了所以腦子也糊塗了,娘彆和他計較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