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尚未到來,手機還沒上交。
時歲在複盤前天晚上的奇妙經驗。
家裡的監控有夜視功能,清晰地錄下了西奧多被捆綁在椅子上,仰著頭舔她手的樣子。
雖然這麼說奇怪了點,但真的挺可愛的。
時歲默默抬手捏了捏鼻子,試圖把奇怪的xp從腦子裡扔出去。
不過今天少爺的反應完全超出了時歲的意料。
他既沒有像是以前那樣讓跟班滿世界地找時歲,但也沒有任何要和她交流的意思。
早些時候碰到的那一下,他像是炸毛的貓一樣眼睛都瞪圓了。
時歲無語。
如果沒猜錯,那晚他是抱著殺人的心來的,後來被人偷襲差點死了算是咎由自取。
現在搞得像她強製他做了什麼一樣!
由於西奧多拒不交流,時歲沒辦法從他那裡獲取與血族相關的信息。
畢竟血族這個概念和時歲十幾年來幾乎固定的世界觀不太相符。
雖然她很快接受了新的物種,但還有很多信息的空白,知道的越多就越安全。
……總不能,全都依靠小說漫畫裡的經驗吧?
時歲坐在椅子上往下滑了些。
她目前就認識西奧多和安德。
……噢,還有一個蜂蜜小蛋糕。
教室裡很安靜,西奧多坐在位置上撐著臉看向窗外。
三個跟班麵麵相覷,偶爾朝著時歲的方向投來一眼,感覺到少爺心情不佳,大氣不敢出一聲。
而安德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時歲身邊,狹長的血色眼眸看盯著她的手機,看不出眼中具體的情緒。
正好,監控放到少爺舔她指尖的那一幕。
安德輕輕問:“要我去殺了他嗎?”
時歲嚇了一跳:“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彆在教室裡說那麼驚悚的話。”
監控看了好幾遍了,再欣賞下去有點變態。
時歲交了手機回來。
她的視線從頭到尾地將安德掃了一邊,後者身很聽話地站在她麵前,任由時歲打量。
教室裡不太方便說話,距離上課還有半個小時,時歲起身示意讓安德跟上自己。
西奧多幽幽盯著兩人出去的背影,跟班麵麵相覷後終於有人鼓起勇氣。
“大人,他們出去了。”
一個是西奧多厭惡的混血種,一個是狡猾的人類,這兩個家夥湊在一起正好一網打儘。
西奧多沒回答。
過了會兒,他撐著桌子自己站起來。
“你們彆跟上來。”
……
時歲靠著牆,她的站姿很放鬆,背在身後的手有意識地輕輕撫摸匕首柄上的紋路。
她正和安德交流。
知道他是吸血鬼以後,安德之前的某些行為舉止就有了解釋。比如見血就激動,還有總是莫名其妙盯著她的頸側看。
時歲:“那天醫務室裡的是誰?”
安德偏了偏頭,漂亮的臉上閃過一絲迷茫。
看樣子,他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忘記了。
時歲飛快道:“算了,我們跳過上一個話題。”
和大多數文學作品裡寫到的一樣,隻有陽光、銀器和聖水能夠對他們造成傷害,否則再嚴重的傷痕都能夠恢複。
時歲迷惑:“你們不怕大蒜嗎?”
安德偏頭,反問:“為什麼要害怕人類的食物?”
可時歲記得前天晚上西奧多在聞到大蒜味道時,明顯露出了無比厭惡的表情。
……難道隻是少爺討厭大蒜的氣味?
時歲靠著牆回憶,西奧多確實有種嬌生慣養的少爺感。
“你在想他?”
香檳色的短發湊到了跟前。
他視線下移,看向時歲的手指,冰涼修長的手指向前輕輕一觸時歲的手,指尖蜷了下,勾人。
“他做的事,我也可以。”
怎麼還連吃帶拿的啊!
時歲抬手點在他的肩上,將安德往後推了推,一扭頭就看見某位少爺站在拐角處,神色晦暗不明。
他對上時歲的視線,冷哼一聲。
西奧多看一眼安德都覺得臟眼睛,他盯著時歲:“就是他告訴你我們的身份?”
時歲搖搖頭:“不啊,你掉到我的陽台之後我猜的。”
西奧多原本要對安德輸出的嘲諷話語卡在喉嚨中。
時歲當自己沒看到西奧多憋著的表情,她朝著他招招手,示意少爺過來私聊。
西奧多原本想說“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指使我”,腳下卻下意識地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西奧多:“……”
少爺臉上的懊惱一閃而過。
時歲並不在意他敏感的內心,她小聲問:“國際班的人都是你們的同類嗎?”
兩人同時開口。
西奧多:“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安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