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周騎射課上見過的那個學姐。
時歲心中警鈴大作。
那個學姐朝著時歲的方向伸出手,蒼白的臉上瞬間閃過了見到救星的表情。
“救命……!”
這一聲讓血族意識到有人接近。
未被馴化的人類不能知道血族的存在,需要立刻處置。
這個血族正好饑餓,送上門的食物沒有不要的道理。
他迅速扭頭看來,那雙因為興奮而色澤很深的血色眼眸盯住了時歲,令她驟然產生了被盯上的發毛感。
不到五秒的時間,這名血族就出現在了時歲麵前。
時歲的反應同樣迅速,幾乎是條件反射,她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向上劃去。
首先是脖頸。
好在銀製器具足夠給力,對方沒料到人類手裡還會帶武器,時歲的力氣大、傷口深,切肉似的劃開了他的頸部動脈。
血族發出了破舊鼓風機一樣的呼吸聲,他不敢置信地抬手觸碰脖頸,碰到了噴湧而出的血液。
“血……獵……”
時歲臉上濺到了一些,她餘光瞥見癱坐在地上的學姐捂住嘴要尖叫。
電光火石之間,她壓著聲音:“彆說話。”
隨後她立刻手起刀落,匕首這次捅進血族的腹部,借著力道時歲將他按倒在了地上。
月光幽幽地注視著這裡發生的一幕,時歲抽出匕首,手下血族的呼吸逐漸停止。
她重重喘了口氣,幾秒後將銀製匕首拔出來,下意識地又朝著這個陌生血族的心口處紮了下去。
——西奧多被襲擊的那天,對方的目標應該是心臟位置,時歲覺得那裡對血族來說應該很重要。
這個血族看到了自己的臉,還是多補幾刀比較安全。
萬一複活了怎麼辦?
時歲有點脫力,但她還是迅速起身,走到另一邊抓著地上那位學姐的後衣領,用力把她拖了起來。
“走,彆告訴彆人你來過這裡。”
圍著絲巾的學姐踉蹌兩步,她捂著流血的頸側,扭頭神色複雜地看了時歲一眼。
隨後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時歲看著手中的匕首,有點惆悵。
殺了血族會不會被判死刑啊?
她本來也沒想要毀屍滅跡,但地上的屍體逐漸風化,變成了人形的沙。
時歲抬手碰了碰臉,剛才血液濺到的位置也有砂礫感。
地上還有一條項鏈。
最前端有野薔薇的圖案。
時歲:“……”
我草,乾掉了一個特權咖。
此地不宜久留,時歲的心跳得很快,她迅速縮到了不遠處的牆體後麵。
她很快知道了危險感源自何處。
就在時歲藏在牆後,剛屏住呼吸時,她聽見了腳步聲。
借著隱蔽的掩體,時歲往那裡投去一瞥。
不知什麼時候,凶案現場出現了兩個樣貌相似的少年,他們一蹲一立,正看著地上的人形灰塵。
從時歲的角度,可以看見他們如綢緞般色澤的淺金色,兩人都有很長發尾辮,少年氣十足。
其中一個語氣嫌惡:“好臭啊。”
另一個回答:“畢竟是爛掉的花嘛,哈哈哈。”
同類的死亡並未讓他們產生額外的情緒,語氣中還帶著些許幸災樂禍。
他們背對著時歲,後者自然看不見兩人胸口的十字劍徽章。
“不過,學校裡有血獵。”
“要告訴德米拉嗎?”
“當然不,告訴他我們還玩什麼?”
“也是……否則要等到狩獵日,手已經癢了。”
“找找看,說不定還沒走遠呢……”
時歲正全神貫注地屏息聽著他們的對話,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喂,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一聲靠得太近,耳朵邊緣迅速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覺,但時歲來不及在意這些了。
她迅速伸手,抬手捧住西奧多的臉拉著他向下,少爺被她一下子按在了自己的肩頭,驟然和那片肖想已久的皮膚貼近。
“你……!”
時歲壓著聲音:“咬我,快點。”
他的耳朵莫名其妙地紅了。
西奧多下意識張嘴,在獠牙剛剛劃破淺層皮膚時,他驟然意識到另外的血族的存在。
少爺麵色不善地向著後方看去。
短短幾秒的時間,那對雙胞胎已經出現在了拐角處,看著埋在西奧多懷中的背影。
“怎麼在這裡進食……好香的味道。”
“你要把她吸乾嗎?留一點給我們怎麼樣?”
是十字劍家係的瘋子雙胞胎。
西奧多警告性地扯了扯唇角,露出尖銳的獠牙:“滾遠點,兩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