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死吧。
林以紓隻敢在心裡嚎一句。
她本著人道主義,去探望宋靈兒的病情。
原身給宋氏姐弟安排的宅邸位於渡昀山的東南角,靈氣充沛,旁邊就是可供修行的瀑布,可見原身是用心的。
兩個醫修在宋靈兒的居室中給她調理身體,宋知煜進去護法,林以紓站在窗外等待,接受來自唯心主義世界的衝擊。
醫修走出來,朝林以紓顫顫巍巍地行禮,“殿下,靈兒姑娘已無大礙。”
林以紓問,“她在地牢待了一夜,身體沒有問題嗎?”
醫修說,“靈兒姑娘畢竟是修道之人,不會因為地牢潮濕而患病,她身體的主要問題是靈根毀壞導致的沉屙。”
宋靈兒從宋氏滅門中死裡逃生,能活著已經是不易。
林以紓問清秋,“我有錢麼?”
清秋說,“王女,您是天底下第二有錢的人。”
林以紓:“最有錢的是我爹?”
清秋搖頭:“不是。”
林以紓也不糾結誰是最有錢的,對醫修說,“以後靈兒姑娘的病就交給你,用藥治病都記在我賬上,你隻管悉心照顧就是。”
醫修畢恭畢敬地低頭,“是。”
居室內,宋知煜的目光越過窗戶看向她,他皺起眉。
“王女,”宋靈兒要從床上爬起來對她行禮,“多謝你。”
“不用起,”林以紓走進去,對宋靈兒說,“你隻要安心養病就行,無需擔心錢的事。”
最好管好你的弟弟,彆讓他來找我。
宋靈兒道,“我欠王女一條命。”
宋靈兒看了眼宋知煜,又看了眼林以紓,猶豫許久,還是開口對林以紓說,“王女,感情的事,還是兩情相悅為好,知煜他出身卑賤,配不上你。”
這是在勸林以紓放手。
林以紓也想說,她一條21世紀來的鹹魚,對宋知煜根本沒有半點心思,可突兀開口,太過偏離原身的性格。
林以紓斟酌著說,“以前是我太強人所難。”
宋靈兒問;“王女到底喜歡知煜哪裡?”
林以紓看了宋知煜一眼,他冷眼回視。
林以紓說,“令弟個子高。”
宋靈兒:“就這個理由?”
林以紓:“...容貌出眾。”
宋靈兒輕笑,“個子高又容貌出眾的人,成千上萬。”
林以紓敷衍道,“我獨取一瓢飲。”
宋靈兒眼眶微紅,“王女用情至深,可惜宋氏無以為報。”
林以紓:“......”美人姐姐,你哪隻耳朵聽出來我用情至深?
宋靈兒用力咳嗽,林以紓讓她好好休息,走出居室。
宋知煜跟再她身後,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她,像是要透過她的大腦,看穿她腦海裡的陰謀。
林以紓回頭,“宋知煜,你以後不用再當我的爐鼎。”
聽到爐鼎二字,宋知煜怒視她。
林以紓說,“血契目前解不了,你的活動範圍確實不大,但在王族之內,我任你四處通行。”
“清秋,”林以紓說,“把我參加踏雲會的牌子拿來。”
清秋呈上玉牌。
林以紓將踏雲玉牌遞給宋知煜,“你修為不俗,踏雲會很適合你。”林以紓也算是在替原身彌補宋氏姐弟。
宋知煜看向手中的玉牌,“你的玉牌,為什麼要給我?”
踏雲玉牌萬裡挑一,非世家子拿此牌如登山,今日林以紓又幫著看病,又送玉牌,與以往判若兩人。
林以紓很霸總地說,“給你,你就拿著。”
宋知煜:“我不要你的東西。”
林以紓:“我們之間有契約,我的就是你的,你去踏雲會好好修煉,回來後更好地替我做事。”
宋知煜:“做什麼事,風流事?什麼風流事還需要我去踏雲會修煉?”
林以紓:“...什麼風流事,當然是正經事。”
宋知煜將玉牌納入手心,“我不相信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變好。”
林以紓歎口氣,“誰讓我如此心悅你。”
宋知煜閉了閉眼,甩袖離開。
清秋上前問,“殿下,你把玉牌給他了,你怎麼去踏雲會上課?”
林以紓露出她穿書後的第一個笑,“上課?嗬...”
想讓她一條鹹魚去上課,下輩子吧。
想起宋知煜,林以紓又不笑了,她問清秋,“這世上真的沒有其他解開血契的辦法了麼?”
清秋說:“宋知煜死了,血契便會解開。”
林以紓問,“那如果我死了呢?”
清秋:“玉石俱焚。”
不對。
林以紓知道不對。
《破道》中,原主被封魂化魄死去後,宋知煜不僅活著,還成為日後聞名遠近的判官仙君,這說明肯定還有其他解契之法,日後得伺機詢問修為更高的修士,他們也許知道。
林以紓回行宮,半路上一個人影撲出來,跪倒在她跟前。
“王女殿下!”左使鼻子眼睛耳朵都發青,蒙著厚厚一層粉底,“屬下來請罪!”
林以紓就想快些回到行宮,閉門不出,隨意揮手道,“以後沒有我的詔令不準再輕舉妄動,你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