灃鳥靈扇動透明的翅膀,在日光下,如冰雕,又如琉璃。
他繼續說,“築基期的靈修,通常會召出像兔子、狸貓這類的小動物,少有的能召出小型的仙獸;金丹期的靈修,基本上能召喚出極具攻擊性的巨型仙獸為自己戰鬥;而金丹之上,哪怕隻是召出這麼小一隻灃鳥靈,也能化高樓為平地。”
同理而言,召靈的墮修,召出來的不是靈,而是邪祟。
林以紓一上課就困,耳邊聽取一片“靈”“靈”“靈”。
就在她快要睡著時,元蕪長老作力擊掌,“來,大家試一試,各自能召出怎樣的仙獸或是仙靈。”
林以紓站起身,跟著人群走到處暑閣的空地中。
修為低的站在西側,用竹篆畫靈陣;修為高的立於東側,直接空手結印。
“轟隆”一聲,東側有好幾頭遮罩天光的猛禽從天而降,在陣法中尖銳鳴叫。
不愧是萬裡挑一來到踏雲會的佼佼者。
林以紓抬頭一瞧,和一個九頭獸對上眼神,往後連退好幾步。
西側,大家在埋頭苦召,竹篆畫陣,召來的小動物一個個顯形,鴿子、仙鶴、豹子、梅花鹿...
不過也有很多靈修召出小型的仙獸,有個人甚至召出個夢魘幼獸來,讓元蕪長老驚歎不已,“小道你修為雖沒有東側的那些學子高,卻已經能召出高階仙獸,你是修靈的好苗子。”
林以紓舉起圖陣書,用竹篆一筆一劃地臨摹召靈陣,這是她第一次畫陣,舉步維艱。
全場數她最慢,造成所有人都停下來等她召靈。
一眾人知道王女是個空心草包,但畏懼她,隻能耐心等待。
作為人群的焦點,林以紓滿頭大汗,終於將靈陣畫完。
有人隔空傳音:“你猜王女殿下能召出靈體麼?”
另一人回音:“彆說靈體,肯定連仙獸都召不出來,我看頂多召出個小雞。”
林以紓:“......”實不相瞞,她覺得自己隻能召出個雞蛋。
召靈陣中光芒大漲,林以紓用手遮住眼睛...這是召出個什麼品種的雞蛋,怎麼還會發光?
“砰”的一聲,一支判官筆倒插在陣法中央,一道人影出現在陣法中,錦袍飄飄。
!!!
修道學子們:“怎麼召出了個人?!”
元蕪長老:“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能召出人的!”
林以紓:“?”
林以紓:“宋知煜!”
判官筆在半空中轉了一圈,回到宋知煜的手上,他的視線穿過人群,陰沉地看向林以紓,“你又想乾什麼?”
林以紓舉起手上的竹篆,“我不是,我沒有。”
因為宋知煜需要回到苦無殿修習,再加上有靈修長老作證,他點頭,結印消失在陣法中,在遁走前,他警告地剜了林以紓一眼。
宋知煜人離去後,周圍一群人圍上來,興致衝衝地問林以紓是怎麼做到召人的,靈修長老走在最前麵,眼中的求知快要破出眼眶。
林以紓哪裡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湊巧吧...”畢竟她本來以為自己會召出個雞蛋。
靈修長老:“殿下,你再重新召靈,看看這次能否召出仙獸來。”
第二次畫陣,林以紓揮動竹篆的動作熟練很多。
陣法帶來的光亮比第一次還要盛大,亮光散去後,再次露出宋知煜的身影。
林以紓:“!”
宋知煜這次沒有停留,剛出現就立馬結印離開。
靈修們將林以紓圍得更緊,“殿下,你怎麼做到的?”
“你的竹篆是跟我們有所不同麼?”
林以紓被包圍在人群中央,感覺自己像一隻被圍觀的嗎嘍。
元蕪長老讓她多做嘗試,召出仙獸出來才肯放堂。
林以紓拿起竹篆,第三次畫起召靈陣,陣法中,金光閃爍。
林以紓:“!”
她對上宋知煜陰沉到極點的眼神,“怎麼還是你?”
宋知煜走出陣法,他乾脆不再離開,留在處暑閣中。
第四次召靈、第五次召靈、第六次召靈...
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宋知煜,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看向林以紓眼神越來越凶狠。
受陣法影響,召喚的次數越多,宋知煜落陣的終點離林以紓愈發近。
第四次宋知煜被召至陣法時,離林以紓還有五米,第五次時,兩人之間隻剩下一米,召靈的陣法化為金光,像黏液一樣將兩人罩在一起。
召靈到第六次,宋知煜的身影徹底來到林以紓跟前,兩人的手“啪”的在金光中黏合在一起,怎麼都無法分開。
林以紓睜大雙眼,用力活動雙手,她一動,兩人原來貼合的掌心更近靠近,直接變成十指相扣。
兩人指頭縫對準指頭縫,紮實得沒有空隙可以抽出手指,手指頭充血,指骨也硌著疼。林以紓更為慌亂,使勁兒將手往回拔,手背都被拔紅了,兩人緊扣的十指卻更為貼合,像是要長在一起。
宋知煜皺眉:“彆動。”
林以紓向元蕪長老投去求助的目光,元蕪長老卻正在朝閣門處行禮。
元蕪恭敬地躬身,“見過複金殿下。”
複金珩修長的身影踏入殿內,看到二人十指相扣、懸在半空的手,他眉尾略挑,“殿下昨夜來找我要玉牌,原來是為了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