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色不至此。”……(1 / 2)

我是你爸爸。

這句話在林以紓的神識中一閃而過。

林以紓眨著無神的雙眼:“林以紓。”

她道:“我是林以紓。”

複金珩沉默片刻:“柴桑的失蹤案,和你可有關係?”

被控製神識的林以紓歪過頭,“柴桑的失蹤案...為何會和我有關係?”

她搖頭:“我連柴桑在哪裡都不知道。”

複金珩垂眼:“宋知煜和你什麼關係?”

林以紓不明白王兄為何會突然提起宋知煜:“清秋說他是我的爐鼎...我覺得他是我的祖宗。”

複金珩:“你為了把宋知煜帶回天都,五年前設計了徽城宋氏滅門的慘案?”

林以紓呈癡呆狀:“...我色不至此。”

受到神識控製的影響,林以紓如同喝醉了酒一般,雙靨變紅,說話含糊不清,“我五年前還不認識宋知煜呢,我是在三年前才見到他的。”

林以紓用力搖頭,“我冤枉啊,所有的壞事都不是我做的。”

林以紓如今的狀態屬於被控了魂,受到控魂的人,大多臣服而敬畏於控魂之人。

但她是個例外,她的眼中,複金珩忽然變得十分有吸引力,比豌豆黃、花糕和水晶餅都要誘人。

林以紓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走向複金珩,想抱住這個香餑餑。

少女紅撲撲的臉蛋像是被上了胭脂,雙眸盈潤,含入夜色和燭光,走來時,身上傳來不知道從哪裡蹭著的花香。

複金珩瞥了眼她紅透的臉,避開身,“你最近變化諸多,是想做什麼?”

林以紓沒有香餑餑可以抱,抱住了落地燭燈旁的柱子,“我想做什麼?我什麼都不想做啊。”

這個問題如雷一般,炸在了林以紓的神識中,振聾發聵。

林以紓抱緊柱子:“不想上課,真的不想上課啊,為什麼要讓我去上課,我都上了這麼多年的課了怎麼還要讓我去上課,不上課就沒有錢,沒有錢我不得不去上課,不想上課啊,有沒有人替我去上課啊...”

複金珩捏了捏眉心,走到林以紓麵前,雙指抵在她的額間,“醒。”

金光從林以紓的額心一閃而過,她身體頓時鬆軟,往前跌落。

林以紓睜大雙眼,不明白自己說話說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往複金珩身上摔。

她順勢墜入複金珩的懷中,撲了個滿懷,手緊緊地攥住他的袖襟。

好...好高。

好像能聞到些微的、初雪過後的鬆柏味,不仔細聞,又聞不到了。

複金珩麵無表情:“殿下還沒有抱夠?”

林以紓立馬彈起身,她記得自己適才明明站的離複金珩有一段距離,在聊識修之事,怎麼下一瞬,她就往複金珩身上撲了...

難不成,原主的色批之魂,趁她不注意,短暫地占領了她的軀殼?

林以紓如臨大敵:“王兄,你可知天都哪裡有驅邪的法師?”

複金珩:“...天色晚了,殿下明日還要上課,還是早些回去休沐。”

林以紓提起宮燈,苦大仇深地往回趕。

因為控魂有後遺症影響,她看東西如同隔著一層雲霧,眼中的夜色陰陰嬈嬈,腳步也如同踩在棉花上,走路不穩。

林以紓後背發涼,握住清秋的手,“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臟東西在跟著我們?”

她的耳中,傳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清秋搖頭:“殿下,邪祟進不了渡昀山的。”

林以紓指向不遠處的鬆樹;“那你能看到鬆樹的頂端繞著濃密的雲霧嗎?”

清秋:“回殿下,今夜並無霧氣。”

林以紓頓時臉色蒼白:“我、我能看得到啊。”

難道這臟東西專門隻克她一人?剛才她在無輿殿就覺得不對勁...

林以紓拿著宮燈四處看,手腕一鬆,宮燈“啪”得掉落在地。

林以紓彎腰要去拿,可在她的眼中,地麵上也籠罩著大量的雲霧,她的五指在霧氣裡探尋,摸不到宮燈。

此時,‘霧氣’中走來一道身影,來人握住宮燈的柄,提起,遞到她手中。

林以紓抬頭,借著燈光,看到來人衣著華貴,但她看不清容貌,因為這人的臉上,也籠著一團棉絮般的霧氣,黯淡的光線下,五官模糊成一片。

林以紓:“鬼啊!”

燈也不要了,林以紓提起裙子就跑。

清秋:“殿下...”

殿下早就沒了影。

清秋擔憂地看向遠處,回過神,朝提著宮燈的人行禮,“見過北境少主,王女殿下隻是受了些驚嚇,並無惡意。”

說完後,她急忙追向林以紓逃離的方向。

景寅禮留在原處,皺眉看向手中的宮燈,他抬起手,將燈掛在了鬆樹枝上。

夜色裡,琉璃燈於樹枝下旋轉,流光溢彩,影影綽綽。

林以紓過完波折的夜晚,被清秋叫醒,如同去上刑般趕去踏雲會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