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師尊看顧她三日想必心中有數,隻是這隱約有些異狀,楚行雲便想得更多。
原來大長老所言“不必擔心”果真如此。
異狀在漸漸平息。
“掌事殿準備命什麼人來照顧小師妹?”他便對祝長姝問道。
“當是謹慎的外門弟子。”這件事恰好她了解些,祝長姝便回道。
雖說在掌教大殿侍奉是一件美差,不過說起來,照顧一個小孩子到底算得上是行仆從之事。
哪怕這是宗主愛女,照顧她也有很多的好處優待,恐怕天資上佳的內門弟子都不大會願意。
不過內門弟子不願意照顧小孩兒,可對外門弟子來說,這倒算是一件好事。
願意借此機會進入內門,留在掌教大殿以求得到更多機遇的外門弟子想必很多。
祝長姝能年紀輕輕就修煉至元嬰境,自然機敏過人,聽出楚行雲話中之意,蛾眉微皺。
她這小師妹雖然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有些異樣在身。
若不是真正信任的人倒是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她托付出去。
“我之前剛剛出關正要穩定境界,會留在宗門調息,一年半載之內都很有時間。”祝長姝為人清冷,不大喜歡說笑,卻也不討厭討喜可愛的孩子。
她側頭,見小小一顆的小師妹一邊偷偷摸摸試圖在她大師兄的眼皮子底下去啃靈花靈草,還知道把丹爐的蓋子打開一個小縫兒去吃她給她的靈丹。
楚行雲明明都看在眼裡。
卻對花花草草慘遭被啃隻露出淺淺的笑意。
祝長姝收回目光,在心中譴責了一聲“溺愛”,也當做沒有看到。
那靈花靈草水靈靈,清甜可人,倒也怨不得小師妹會喜歡。
倒是她還喜歡吃靈丹……可見是與她有緣的人。
日後多煉幾爐給她解饞。
“我也機緣巧合得到了一份奇妙的靈物,這兩年準備留在宗門參悟。”楚行雲遊曆在外總有奇遇,那奇遇得到的種種奧妙的東西總不能束之高閣。
他本就與友人有約定這幾年先消化之前的那些所得,待掌握了更多的奇妙,修為再進一步再行遊曆之事。
更何況宗門如今還有忙碌要事。
他看似沒看見,實則當虞悠悠偷吃溫養她身體的靈丹時候,白皙指尖已有靈氣沉入這孩子的經脈,卻隻覺得如石牛入海。
那靈丹與靈花中本也不算微薄的靈氣進了她的嘴,卻消失得無影無蹤,經脈之中完全沒有靈氣流淌。
小家夥兒的身上也沒有靈氣波動。
……純純吃了白吃型。
楚行雲再見多識廣也忍不住微微抽了抽嘴角,他一邊謹慎地也不放開手中的靈氣,一邊對祝長姝客氣地說道,“且我與師尊在外這幾年都是師妹在宗門駐守輔佐諸位長老,多有辛苦。如今也該我出力讓師妹歇歇。”
前些年虞宗主忙得連閨女都給親娘帶走不能照顧,他看似平平常常與至交好友遊曆在外尋找自己的機緣奇遇,實則在這之外,也是在到處尋找前宗主的下落。
尋了好幾年,連小師妹都差點在魔城被冷落成人乾,他一無所獲,便皺眉說道,“隻可惜沒有什麼線索。”
前宗主是他們的師祖,當年尚在宗門時對他們也有指點教誨的恩情,師兄妹也很敬愛他。
驟然下落不明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祝長姝留在宗門穩住後方,才能讓虞宗主與楚行雲到處尋人。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怎可能完全沒有半分痕跡。”
前任宗主也很奇怪。
卸任宗主之位後,前任宗主就一直行動隱秘,而且失蹤之前,他明明可以至少把自己想去哪兒告知他們一聲。
可最後卻什麼消息都沒有留下,離開宗門也悄無聲息。
“宮……妙華仙子也不知道麼?”祝長姝眯起眼睛對楚行雲問道。
“我那日端詳她的神色,應該也不知道。”何止不知道,甚至是毫不關心。楚行雲在皇朝後宮見慣了各色女子,也不算沒見識的人。
可瞧見宮妙華這樣的人物都忍不住齒冷。
他微微沉了臉色緩緩說道,“不必提她。師尊厭她至極,多提無益。”他不喜此人,雖不會口出惡言,卻也懶得提及。
祝長姝更不會提這位給她師尊頭上扣了好大一頂恥辱的女人。
倒是虞悠悠,一邊抖著小耳朵聽,一邊往嘴裡偷偷塞了一口靈丹。
她二師姐的靈丹就是好。
至少雖然還是肚子餓,卻也沒有再火燒火燎的那種感覺。
隻是她如今想的是另一件事。
她那從未謀麵,隻在爹爹與師兄師姐們口中提到的,說起很慈愛親切的師祖祖。
幼崽抱住小腦袋,努力地去想自己看過的那本書裡,書裡的虞悠悠是怎麼說的。
她師祖的下落在哪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