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過來本就是與你說這事。”因是涉及自己,溫世便爽朗地笑了兩聲把一封大紅喜帖給了虞宗主。
阮鈴正侍立一旁,見虞宗主微微點頭卻不去接,便忙上前將這帖子接下。
溫世看見她,便笑著說道,“這是你的又一個弟子?又是女弟子……罷了,好在妙華如今不在太古宗了,不然又要醋了。”
這說的是舊事。
說的是當初虞宗主收弟子的時候收了祝長姝這個女弟子,讓宮妙華極為不快覺得祝長姝美貌又有天賦,在宗門搶了自己的風頭。
因此她與溫世抱怨,讓他暗地裡給祝長姝點顏色看。
溫世為了給心上人出氣就去收拾祝長姝,卻在祝長姝的身上栽了跟頭,萬萬沒想到她雖然修為不及他,卻是個能劍意化實的劍修,硬生生挨了她兩劍狠的。
弟子被人欺負豈不是在打做師尊的臉?
知道這事兒之後虞宗主把溫世給打了一頓,又命宮妙華給弟子賠罪,夫妻兩個人大吵一架。
宮妙華雖然被壓著跟祝長姝道了歉,可大概是從那時候發現虞宗主這個夫君是不可靠不維護她的,才會生了其他的心腸。
阮鈴頓時垂頭。
虞宗主沉著臉冷冷說道,“我身為宗主,門中弟子皆是我的弟子。你這話輕佻,怎敢辱我門下弟子清譽!”
“是我的錯。”溫世反省倒是快,立刻給阮鈴拱手說道,“在外胡說八道慣了,我給你賠個罪。”
他大概就是這樣嘴上沒有把門的性格,又拿出了一份歉禮送給阮鈴。
虞宗主命阮鈴都接過,溫世也不在意身側嫵媚女修不高興的樣子繼續說道,“我想著這次婚事得大辦,讓人都知道孫家還是有咱們溫氏一族在撐腰,也好讓修真界都知道他們還有靠山,保住孫氏的根基。虞兄,你若是能來赴宴,那也對孫家更多一份保障。”
虞宗主不置可否。
溫世便歎氣說道,“我也知道你嫌我多情再娶。隻是過儘千帆皆不是……既然娶不到妙華,那不如自在隨心,喜歡誰就都娶回來。”
這話虞宗主都幸虧是自家乖乖沒在這兒,要不然聽到這麼一段話都得惡心一下。
見一個愛一個……惡不惡心!
隻是旁人家事他也不會沒事閒的仗義執言,隻說道,“溫兄自己喜歡就好。”溫世雖然極愛慕宮妙華,不過也不是一個隻鐘情一人的性格。
這麼多年裡,他已經妻妾成群,就帶來的這女修就不知道是他哪一年收的第幾個妾侍。
如今正牌道侶尚在,他又要大操大辦迎娶孫氏的女修。
虞宗主想想自己要是有個女兒遭了溫世這樣的混蛋,大概隻能建議閨女給負心漢一劍送他歸西……不,怎能臟了他寶貝閨女的手。
他就給狗男人剁成零件。
可既然與他沒什麼關係,他也懶得說些什麼。
至於邀請他去赴宴,虞宗主是不準備去的。
他若是去了就是給溫世與孫氏女修撐腰,那不是欺負溫世之前迎娶了的妻子麼。
這種喪良心的事他不乾。
至於為了保住孫家根基之類的,虞宗主也覺得膩歪。
又不是隻有聯姻一條路。
就算聯姻,溫氏族人那麼多,又不是隻有溫世一個能聯姻。
他喜怒不形於色,誰也看不出他心裡都在思考什麼。
溫老看著兒子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輕歎了一聲露出幾分不認同。
不過許這是親兒子,也不好在旁人麵前罵他,隻對虞宗主再三叮囑說道,“若是日後有你師尊消息,萬萬知會我一聲,彆讓我懸心。”
他滿心關切,虞宗主便應道,“溫老的話我都明白。”
溫老這才放心點頭,又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兒子一眼,不願他在這繼續丟人,很快就起身告辭。
虞宗主起身送他。
“彆讓悠悠奔波了。”本該虞悠悠也來送送長輩,畢竟是為她而來。不過溫老心疼她單薄羸弱,擺手不讓虞宗主傳虞悠悠過來。
他來去匆匆,顯然是專程來看虞悠悠安好放心就走了,還得忙著其他的事。
等虞悠悠知道溫老就這麼走了,急忙追著她爹爹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攤開小手問道,“……沒?”
就沒啦?
沒提出點兒其他彆的事?
比如送個愛孫啥的?
“不然呢?你覺得溫老還應該對你說什麼?”見小家夥兒攤著手咿咿呀呀,虞宗主舉著閨女笑著問道。
被托著腋下舉在半空,幼崽快樂地叫了兩聲,快樂搖頭。
今天真是幸運的一天。
連孫子溫老都忘了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