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以撒這個瘋狗,虞鯉回到宿舍,學習後胡思亂想地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虞鯉仍要去陸戰部報道,上班前陸吾給她發了條信息,讓她到辦公室一趟,把個人檔案拿走,轉交給她的現任領導沃因希。
虞鯉表情慘淡,如幽魂小魚一樣遊到了她的目的地。
陸吾將文件遞給她,掀起眼皮打量她一眼:“你看上去好像有心事?”
“對啊,能免費幫忙做下心理輔導嗎,長官?”
虞鯉輕歎,隨意開了句玩笑,陸吾卻笑起來,饒有興味地伸臂做了個“請”的姿勢。
“怎麼,小年輕之間不對付,為了爭搶起女神的關注狗咬狗了?”
聞言,虞鯉小心翼翼,又充滿警惕地看了陸吾一眼,他挑了下眉,用著肯定句式:“看來我猜對了。”
“……我之前就想說了,”虞鯉坐下來,默默吐槽一句,“您好有那種看破一切,隨心所欲的反派氣質哦。”
“反派可不會給你發工資,隻會無限製地壓榨你那點可憐的精神力,小姐。”
陸吾習慣性地打開煙盒,拿出一支未點燃的放嘴裡含著:“所以,你苦惱的點在於?”
虞鯉想起即將到來的野/戰演練,以及昨天以撒的話,忍不住又痛苦麵具地長歎一聲:“長官,您當時說我要成為哨兵隊伍專屬向導,也沒說我這麼快就要麵臨實戰啊!”
“我對哨向常識都還一知半解……甚至連淨化也做不完。”
雖說虞鯉進入白塔本沒有什麼大誌向,為生活所迫,不得不鹹魚翻身努力都是最近才開始的事;自從匹配結束後,她每天都有努力學習,但仍然會擔心自己在緊要關頭拖累團隊。
“是指三天後的演練?你擔心什麼,狗崽子打架又舍不得牽連你頭上。”陸吾不在意道。
虞鯉猶豫:“我怕因為我得罪人的緣故,給隊伍招來麻煩。”
以撒還有他的隊友,都是那種病態又饑渴的類型,以撒都那樣說了……虞鯉總有種演練場上會發生什麼不好事情的預感。
“那就讓他們打。”陸吾笑了笑,脊背慵懶地後靠在座椅上,“不流點血就能嘗到甜頭,哪有這種好事。”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陸吾說,“聽說被電的小狗出院了,昨天我給了他道處分,除正式演練需得參加之外,其餘時間全天在禁閉室禁足。”
“咦、我之前說錯話了,原來您是個好長官!”
虞鯉眼睛一亮,決定收回之前說陸吾是反派的吐槽,以為前領導是為了保護她,才對那條瘋狗下了禁足的命令。
陸吾卻笑:“這可不是單純為了你,他被禁足有其他原因,譬如私下尋釁滋事,打殘了好幾個準備去預約淨化的哨兵。”
他莫名問虞鯉一句:“你不知道這事嗎,虞小姐?”
虞鯉眨了下眼,疑惑側頭看他。
啊?跟她有關係??
——雖然陸吾覺得這姑娘平時有點懶散,又慢吞吞地對什麼都不上心,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擁有著一副好皮相;看著溫柔秀氣,說話咬字也帶著絲糯意,來白塔來得晚,對各種類型的哨兵從不帶偏見。
加上又是個珍貴的治愈係……
陸吾低笑,抬了下手:“被查出來要給處分的還有另兩個崽子,一個調到了彆軍區白塔,另一個出任務了,暫時需要拖段時間。”
“既然成了隨隊向導,以後就少接私活去做淨化,彆惹麻煩,姑娘。”
“明白,您就算不說,我也不會給自己額外加工作量的……”
虞鯉站起身,準備拿檔案走人,突然想到什麼,她手心輕輕按下辦公桌,流墨般纖長的發絲垂到肩頸前,縈繞著清甜朦朧的香氣。
“對了,長官,”她認真詢問,“我之前答應給您做一次淨化,也可以不用做了是嗎?”
她說的是陸吾第一次約談她時,離彆前,虞鯉抱著跟領導打好關係的心思這麼邀請過他,但當時他沒給出確定的答複。
“……”
陸吾眯起眼,暗綠色的眼珠掃過她的麵容。
他指腹挾著煙草,一時沉默下來。
“如果您願意體諒我,那就這樣了?”虞鯉試探地跟他打商量,“反正我做淨化也很差勁,最好彆對我抱有期待。”
……半晌,陸吾扯起嘴角,笑了下:“虞小姐。”
“在?”
“說話出爾反爾,可不是你這個年齡該養成的習慣,”他指節屈起,輕扣了扣桌上的檔案,“快八點了,再拖下去,你似乎就要錯過陸戰部的打卡時間?”
虞鯉:!
她一驚,慌慌張張地打開光腦看了眼時間,隨後拿上檔案撂了句“長官再見”就甩尾爆衝,趕向哨兵塔。
救、她高達工資金額百分之十的全勤,絕對不能因為缺失一次打卡就無了啊……!!
……
臨近三隊聯合演習,今天虞鯉到訓練場,明顯感覺到氣氛緊張起來。
她坐在觀戰席位上,打開光腦和筆記,但似乎被氛圍影響,她今天有些焦慮,注意力絲毫不集中。
她無奈地放下資料,看向場中,然後便明白氣氛為什麼會那麼緊繃——她突然在人群中找到一位熟悉的身影,是沃因希。
其實他平時來訓練場的次數不少,但多數時間是在辦公室中處理公務,或是在訓練場中督戰,給予隊員格鬥術上的指點,這是虞鯉第一次看見他下場和哨兵們一起訓練。
他脫下平日裡的軍裝,從虞鯉的角度可以看到,狼王青年那偉岸寬闊,力量感厚重的脊背上肌肉微微隆起,像是蓄勢待發般地緊繃著,背上交錯的疤痕看上去並不恐怖,倒像是襯映著他軀體的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