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裡爾邪笑著，他的眼裡隻有很快就被貫穿的零的身體，但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鋪天蓋地的藤條從零身上抽出，不僅僅住擋住了攻擊過來的風刃，更是直直的撲向做出了攻擊的謝裡爾，一眨眼間就將他包裹起來。

寫完字的零沒有半點表情變化的轉回身，看著滿室寂靜的學生，“在這裡，我宣布一條課堂紀律——打擾教授上課的學生，需要反省。窗外的夜風有助於讓他的腦子清醒。”

零的話音一落，藤蔓立即扯著謝裡爾打破了窗子上的玻璃，墨綠色的枝條掛著謝裡爾，伸展在窗外的地方，如同他的主人吩咐的那樣，它在和不乖的學生一起享受著夜風。

“有關謝裡爾同學的處罰，還有人需要補充什麼嗎？”零很大度的谘詢意見。

回答零的是滿室的寂靜，動作和神情各不相同學生們，沒有一個想要表達出他們的同學愛，沒人替謝裡爾求情。

“既然你們沒有意見，我們就講一下血族的構成。”零站在“血族”兩個大字前麵，視線掃過下麵的看起來很年輕，實際上可能比自己還要古老的學生。“外麵流傳的有關血族的內容很少，但是也有一個大體的構架。從該隱弑父起，血族出現，他是第一個被詛咒的學製，建立了第一城市，發展出血族的第一批血脈。然後是該隱的離去，第二城市的建立，血族和人類的分化，以及……血族氏族的演變。”

“血族永遠年輕，當然，也有年長的人類被授予初擁，加入血族的家族。血族在一級一級的分化，不僅僅是地位，還有他們的實力，越是血統稀薄的血族，力量越是衰弱。在等級製度森嚴的血族統治階級中，掌權者和被掌管著有著不同的位置。”

“該隱之外的第一順位掌權者，上古者、第三代吸血鬼（Antediluvian）他們是最古早的吸血鬼，並且非常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生物。一般傳說他們是該隱的孫子（第三代吸血鬼），沒有人知道這是否隻是傳說，但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他們真的存在，而且介入了當代血族的事務，那麼他們一定不會讓事情善罷甘休。因為自古以來，便傳說這些古老吸血鬼之間一直進行著千年聖戰（Jehad），所有的後代血族在他們眼中都隻是傀儡。他們隻要說一個字，就可能造成整個血族間天翻地覆。在卡瑪利拉習俗中，“Antediluvian”甚至是一個禁製的字眼。”零的眼神依舊沒有變化，“至於他們是否還在插手血族事物，隻有見過他們的血族才能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他們是毋庸置疑的強者。”

安靜的聽著零說話的黑暗生物眼眸中出現了狂熱，讓零無法理解的狂熱。

“血族中的第二把位置——長壽者、瑪土撒拉（Methuselah）：這是傳說中的血族，他們活了一兩千年之久，算是第四或第五代的血族。據說他們的身體在長年的歲月中，產生很大的變化。然而很少人確定他們是否存在，畢竟經過如此漫長的歲月，就算是不死之軀，也可能因為瘋狂或厭世而毀滅。如果真有存活至今者，也必然不問世事，不會加入任何組織。而且，無庸置疑地，他們絕對擁有十分強大的異能。”

零瞟了下過窗外的月亮，夜間蠢蠢欲動的生物正在對月嗷叫。

那是吸血鬼的天敵，狼人。

沒想到這裡竟然能製約狼人和吸血鬼在同一個地方生存。

“血族的血液因子本身就存在瘋狂的物質，他們隻有一個區彆——完全的避世。或者瘋狂的滅世。當然，也有想要毀滅血族本身的強者存在。即使遇到了他們，也而不要妄想挑戰，否則你會用生命的代價明白一個道理——強者為什麼是強者。”

所有人都被挑起了了興趣，他們的視線定在零身上，沒有移動。

零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該不該將更多的事情，他隱約覺得自己說多了。

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在宣傳血族的強大。

而且這並不是他的初衷。

零皺皺眉頭，他感覺很不舒服。

“教授，你有沒有見過他們？”一個深褐色卷發的女孩子舉起手，眼睛閃亮的盯著零，“傳說中的血族很強大嗎？他們真的存在嗎？”

“你的名字？”零的聲線溫度不變，問出他的好問題。

“歐爾佳，我是歐爾加•米亞迪，海妖一族。”

“強大與否，不是一句話就能判斷的，我隻能告訴你們，不要輕易的質疑強者的存在。質疑他們存在，和質疑血族的曆史沒有區彆。血族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麵前，那麼，他們就曾經，也包括‘現在’——存在過。”零回答著她的問題，“海妖的生命同樣恒久，一隻血脈純正的海妖，甚至能夠超過力量強盛的血族。當然，你們也是被人類傷害的族群，因為你們的血液……能帶給他們永生的幻想。貪婪的人類隻能看得到生命和力量的誘惑，而從不會去想他所要付出的代價。在這一點上，其實所有黑暗種族都有所感悟，他們隻會和睿智人類合作，貪婪的人類所擁有的毀滅力量不可小看。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謝謝教授。”歐爾佳放下手，但是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不怎麼自然。

沒有一個種族沒有受到過人類的侵害，即使是最善於利用人類的魔鬼，也有栽倒在人類手裡的時候。

零確信著，這個地方不僅僅是為了抵抗巫師的迫害而建立，還有抵抗人類的一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