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安對麵的人,零提出了他的疑問。
“你是什麼人?又是什麼獵人?”
魯思嘴角微微勾起弧度,他笑了。
“受人所托,我來調查和你有關的事情,但是目前隻了解到很少部分。你的來曆,家世,還有能力都是未知數。不過,我可以確定,你是一個可以坐下來談的人,而且,我們之間是友非敵的可能性最大。”
“不知道閣下從哪裡得來的自信。”
“隻是直覺。我是獵人,確切來講,是獵魔人。”魯思托著下巴,柔軟的長發垂下來,柔和了美麗的臉部線條,多了一絲柔軟和親近的感覺。“繼承家業成為獵魔人的我,本身就了解很多獵魔人和異能獵人的消息,但是你的資料少之又少,而且你和一個前輩很相近……那個人是一個吸血鬼獵人,而且他已經消失幾百年。你們兩個,看起來幾乎是同一個人,我一直懷疑你們是不是有血緣關係。”
零微微一愣,不期然想起了另一個人。
他壓抑著心底的激動,顫抖著的手幾乎端不住杯子。
“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你指的是性格還是外貌?”魯思的話語裡充滿了探究,但是他的笑容越發的溫柔。
“他的名字是什麼?”
“名字嗎?”魯思的身體探向前,盯住零的眼睛,“他沒有任何家族的名字,但是他自稱錐生一縷。”
錐生一縷!
一瞬間的震驚讓零幾乎無法呼吸,這個熟悉無比的名字代表的是誰,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原來,他已經來過這裡,而且離去了很久?
為什麼,他們都會來到這個世界?
“錐生一縷……你沒有說錯名字嗎?”不知不覺,身體已經布上了一層冷汗,久違的名字出現,還有久違的熟悉感覺,以及錯過了時間的後悔。
如果說錯了名字,你的反應又說明了什麼?
魯思玩味的看著不鎮定的零,心中的想法更是百轉千回。
“這是我家族的資料,沒有任何錯誤的地方。現在看起來,你們很熟悉,至少你聽過他的名字。畢竟,你們都是使用‘錐生’這個姓氏。”
“他還活著吧?”零慌亂之間已經不再孤寂魯思言語間的探測,他默認了魯思問出的問題。
“那一位獵人已經回歸生命之地,而且他沒有留下任何後代。”
零瞬間忘記呼吸,一縷的消息讓他難以平複下心情。
“但是,他留下了很多手稿,還有獵人有關的記錄。也許,你需要他們?”魯思一直打量著零,盯著他,看著他的細微動作,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仿佛能看到靈魂深處,那是讓人感到膽顫的一雙重瞳。“他還留下了一些畫像,是魔法界的畫像,可以移動和交談,你能夠看到畫像裡他年輕時的樣子。”
“你就是為了這件事來找我?探聽我的出處,還有和一縷的關係?”
“確切來講,我和其他好奇你身世的人有些不同。”魯思沒有因為零稍帶不耐煩的語氣生氣,他看著零的眼神已經是那樣的澄澈,“錐生一縷師傅的畫像是我的教養人,當他知道倫敦吸血鬼事件的時候,就想出了一個方法讓我試探,但是沒想到竟然錯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再加上暗夜學院不是我能夠輕易進入的地方,我隻好等待你回來。”
“雜貨店的那張紙是你留下的?”零瞬間回憶起了那張書寫著“血薔薇到來”字樣的紙張。
魯思輕輕地嗯了一聲,似乎好奇起來。
“後來我又聽到了血薔薇有關的事件,但是你使用的血薔薇之槍和一縷師傅描繪的不一樣,因此我不敢確定。不過知曉了你的名字的一縷先生很激動,他不肯放過任何可能性,因此我繼續尋找和你見麵的機會。最後,霍格沃茲成為了最適合的地點。”
霍格沃茲不是想來就能隨便來的地方,但是,並不代表這裡的防守毫無漏洞,不然克納是怎麼進來的?
而且,在零身邊沒有任何人的時候到來,魯思想來也是考慮過很多,刻意選擇了這種最不容易造成誤會的時間到來,和零探討身世的問題。
“你該問的已經問完了?”零僵硬的脊背幾乎無法放鬆下來,他繃緊的神經也無法放鬆。“現在是我發問的時間了。”
“你可以儘情的提問。”魯思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起來已經篤定了零的出身。
“一縷的畫像在哪裡?”
“一縷先生的畫像一直在我家牆壁上掛著。”魯思看著零回答,他看到零瞬間簇起的眉頭時,輕笑起來,“請放心,我已經把他的畫像拿過來了。”
“……”
零自我感覺,他還沒有和這個名叫魯思的男人熟悉到可以開玩笑的地步。
“請不要介意,我隻是感覺氣氛太過僵硬了。”
魯思拿出了隨身帶著的一個長筒,抽出了卷在一起的畫像,畫卷展開的時候,亮銀色的頭發第一眼吸引住了零的視線,然後是那張熟悉到讓他幾乎落淚的麵容。
“早安,零?”
畫卷中微微笑著的人,和父親有7分相像,但是眉眼間熟悉到感覺零絕對不會認錯,正是已經死去的一縷。
“……你,還好嗎?”零不知道從何問起,最後隻問出了這句話。
一縷似乎開朗了很多,臉上沒有太多憂愁的痕跡。
“我當然很好,看到我的弟子了吧?他是不是很棒?我不是最好的獵人,但是我卻能教出不亞於你的學生。”一縷一直看著零,已經是成年人年齡的一縷,氣質有很大的改變,“話說回來,身體被卷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零伸出手想要碰觸一縷,但是他隻是觸碰到薄薄的紙張,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畫像弄壞,頓時收住了手。
“你變了很多。”零瞬間恢複了平靜,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能放鬆的時候。
“你也一樣變了很多。”一縷走到畫像裡的沙發上坐下來,“現在不是敘舊的好時候,魯思,你也坐下來。”
魯思將畫像展開,固定在一個折疊的框架中,放在桌子上,兩個人,一幅畫就這樣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