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 看誰好忽悠(2 / 2)

秋露聞言更加難過,心中悲哀。

夏荷雙手叉腰,挺起胸膛,“大不了婢子騎馬帶小娘子回長安,還能任他們擺布?”

許乘月一聽這話卻笑了,壓下心中的憤怒和鬱氣,安慰他們說:“親事定下來不會那麼快,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才好為日後打算。”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下床走兩步都困難,更彆說去長安。

至少婚事肯定要經過原主父親的同意,按照古代車馬的速度快不了,還有時間。

兩個婢子唯她馬首是瞻,忙不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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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乘月前世是個作者,不少作品都賣了影視,在業內小有名氣。

她寫過的題材也多,每次寫書都要搜集好多背景資料研究,其中就有唐朝,所以一睜眼就從家具擺設中大致推算出應當是在隋唐時期。

本想著還算不錯,好歹是貴族家庭,唐朝的風氣相較於其他朝代來說也算開放。

再加上原主的父母遠在長安,隔房的伯父伯娘管不到她頭上。

除了衣食住行讓她有些苦惱,簡直不能更滿意。

誰能想到後麵埋著大雷呢?

早該知道的,封建社會的年輕女性本身就是一筆資產,免不了遭人惦記。

看來此地不能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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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乘月之後確實如她所說,好好保養身體。

每天按時喝藥保持充足睡眠,經常下地在房內行走鍛煉身體,漸漸好起來,但她並沒有聲張,府裡的人都以為她身體還是老樣子。

大概距離秋露偷聽的那天過了有大半個月,孫氏突然登上門來,進了許乘月的院子。

丫鬟的通傳之聲傳到室內,正溜達著的許乘月連忙停下腳步,脫掉鞋子躺到床上。

“七娘,伯娘給你報喜來了。”孫氏性格頗為豪放,人未至聲先到。

許乘月假裝才聽到她的聲音,掙紮著從床上起身。

孫氏進門見到這場景,連忙快步上按住她,嘴裡叫喚著,“哎呦,可憐見的,都是一家人,用不著見外。”

“伯娘,兒失禮了。”許乘月羞愧道。

“你這孩子,就是太講規矩。”孫氏狀似親昵地為許乘月拂去額前的碎發,麵上帶著喜氣,“我來是給你報喜的,伯娘為你說了門好親事,去信問過你父親,他也同意了,你就安心待嫁吧。”

許乘月早有準備,也免不了心裡發涼,這父親還真是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女兒。

孫氏看她臉色不對,試探著問:“七娘不想嫁人嗎?伯娘跟你說,那嚴家郎君可是一表人才,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嗬,人才?是錢財吧!

許乘月雙頰浮起薄紅,羞澀的說:“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全憑長輩做主。隻是不曾聽說過嚴家郎君。”

“你是我侄女,我哪能不為你著想。”孫氏做出一副慈祥模樣,複又歎息著,“不過因你先前的事,親事不好說,我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找到的。”

這話說的好聽,卻是話裡有話,半敲打地提醒許乘月“先前的事”,好讓她聽話乖乖嫁人。

許乘月配合著露出哀傷的神色,“兒知道伯娘一片苦心,但兒如今這破敗身子,還不知能不能撐到成親那天。”

孫氏心裡咯噔一聲,她光盤算將七娘嫁出去,卻忘了她身子不好,忙安撫她,“你彆擔心,伯娘為你請襄州最好的大夫,定能醫好你的病。”

襄州?好像是襄陽。許乘月先前聽口音,推測這地方應當比較靠近中原,原來是襄陽,怪不得這麼快。

她如今居於內宅,對外麵一無所知,這樣可不行。

心思一轉,說:“伯娘,兒有個不情之請。”

孫氏提防著,“什麼事?你先說。”

許乘月:“兒身子不好,連下床走幾步都不能,更彆說出門去轉轉,見天在屋裡悶著,精神氣都越發不好,想問伯娘借些書,閒來無事多看看,好聊以慰藉。”

孫氏哪有不應的,連連點頭:“我還當時什麼事呢,你這孩子太客氣了,你伯父那書多得是,隨便你看什麼都行。”

又與許乘月閒聊幾句,孫氏見目的達成,讓她好好休息保重身體,轉身離開了。

孫氏出門後感歎著,要不是那件事,七娘憑著她父親的身份,便是公子王孫也嫁得,這般人物真是可惜。聽說先前已有的婚約也成了她妹妹的,可憐呐!

不過這都是命啊。孫氏的良心一閃而逝,幸好她家大朗的聘禮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