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給我買,我就告訴阿娘說你看這種書。”簡彤看出阿兄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故意這麼說威脅他。
簡杭揉了揉額頭,感覺到頭痛。
虧他還想著給這小妮子買生辰禮,真是沒有良心,現在為了本不入流的書威脅他。
哦,對,他買了彆的書。
他拿起《史記》丟到簡彤懷裡,“給,看這個去,虧我還想著給你買生辰禮呢,沒有想到被你這小白眼狼威脅。”
簡彤略有些心虛,沒想到兄長對她這麼好,為自己剛才的話感到愧疚,撒嬌道:“阿兄,你給兒買嘛,兒以後再也不跟阿兄頂嘴了,不惹阿兄生氣。乖乖聽話好不好?就這一次嘛。”
禁不住簡彤撒嬌歪饞,簡杭最後答應了。不過還是叮囑她不能讓母親知道這件事,要不然阿娘得把他們倆的腿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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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一送一就是許乘月想出來的方法。
能到這家書肆買書的人,一般都是手裡有點錢財的,樂意為了書花錢,
許乘月寫的不是正劇,更何況她現在沒什麼名氣,起那種正經的書名,根本不會有人買她的書。
他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要把書賣出去,讀者看了前麵的才能被吸引過來。
許乘月拿出自己的忽悠大法,跟呂鴻卓商量,把這第一冊免費贈送出去,她也不要這一冊的稿費了,用來吸引讀者。
這樣才能破冰。
呂鴻卓好歹也是個商人之子,怎麼會做虧本的買賣?
但他還是有些眼光的,覺得許乘月的這本書非常新鮮,是前所未有的新事物。
說不定能在整個大唐掀起一波浪潮。
到時候洛陽紙貴都不是什麼傳說了。
而且另一方麵他很喜歡這本書,也是真的想支持許乘月繼續把這本書寫下去。
雙方就這樣達成共識。
許乘月走出通往前麵書肆的門,一眼看見掌櫃裝作鎮定的站在櫃台後的角落。一副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她瞅了眼關公像。
她從那天和一次談契書的時候發現這掌櫃的表情不太對。
現在一看這個關公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掌櫃心不誠啊,這個插香用的碗怎麼還缺了個口呢?”許乘月調侃地說。
這香她剛剛進去的時候還沒有,估計是掌櫃臨時拿來湊數的。
掌櫃在他們進去後找了個碗點香獻關公,希望能喚醒一絲郎君的理智。
然而沒有起任何作用,眼看著郎君就要把這書肆給賣了,掌櫃痛心疾首。
不行,他一定得告訴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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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乘月因為忽悠了呂鴻卓一通,略有一些感到心虛,所以加緊速度把第二冊寫了出來。她是其實是沒有大綱的,想到什麼就寫什麼。整體上有一個大概的框架,隻要跟著框架走就不會跑偏。
很快,第二冊寫出來,她把書稿交送到書肆裡去。
呂鴻卓到了交稿的日子,早已在書肆中焦急等待。他上次聽許乘月說的,一天就能寫三千字,心裡其實是半信半疑的。
固然那本書是通俗語言,但依他看來也不是一日就能成事的,要知道許多人寫一篇文章要花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還要潤色修改。
他還特意在契書上放寬了條件,沒有寫一冊出多少字,隻是口頭上的約定而已,要是她達不成這個條件也沒有關係。
然而,不料許乘月真的速度如此之快。
呂鴻卓大喜過望,誇道:“娘子下筆如有神,整整兩萬字,這麼幾天就能寫完,真是文曲星降世。”
這話裡多少帶來幾句誇張的成分。
許乘月被這彩虹屁吹得麻木。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稿子開始看,對於上次結尾的那塊兒真是抓心撓肺地想了好久,好幾天做夢都是書裡的內容。
甚至設想了一些後麵到底會發生什麼,然而都是沒有什麼新意的才子佳人一類的戲碼。
感覺配不上前文那樣的跌宕起伏。
呂鴻卓專心看稿。
本以為能滿足上一次的期待,然而一看這下卻更加空虛了。
呂鴻卓蹙著眉頭心焦地問,“許娘子,為什麼會斷在這種地方?”
“當然要斷在這種地方,不然拿什麼吸引人呢?”許乘月說的理所當然。
看完一章就滿足的話,讀者早都全部跑光了。
呂鴻卓聞言更加難過,難道他以後每次看書都是這樣地痛並快樂著嗎?
沒看的時候抓心撓肺的想看看,完了之後更是抓心撓肺地想看。
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關鍵是沒得看了又非常難過。
呂鴻卓轉念一想,他不是一個人啊,還有許多讀者呢。
對,沒錯,就得這樣寫,要好好讓其他人也體驗一下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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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第一冊最開始沒有賣出去,後麵買一送一的時候,第二冊已經差不多寫完了。
等第一冊賣的差不多,第二冊就開始發售了。
將郎君新交給他的《神醫毒妃》第二冊放到櫃台上,掌櫃唉聲歎氣,對這敗家郎君恨鐵不成鋼,就等著看他們的好戲,篤定這東西肯定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