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宵妤:……
穿過來之前係統說那句‘想要其他角色改變本性,崩掉人設,比登天還難’登時在耳邊振聾發聵。
嗯,傻白甜不見棺材是不會死心的,原書的人物設定注定了她將在被真相正麵暴擊後,才願意接受事實。
這時,孫虹娜也終於扒拉開其他賓客,呼天搶地著衝過來,“你這個破家烏龜!外姓女白眼狼我打死你個不孝女……”
寧歡笙一個頭兩個大,跟保安一起拚命攔她,“奶奶,妹妹一定隻是錯信小人挑撥,她不是故意的……”
寧宵妤:……
經由這麼一鬨,不論是搞事情的寧宵妤和寧歡笙,還是滿身狼狽的陳乘風一行人,都不能繼續參與宴會了。
在主辦方嚴肅而不失禮貌的勸離下,一群人如寧宵妤所願,在全場賓客的注目下全部打道回府。
離開時,先前熱聊過的鄭倫逸等富二代找著機會湊上來,圍在寧宵妤身邊送她去停車場。
“宵妤,彆把那些來路不正的人放在心上。”
“對,歡笙,以後有事說一聲,能幫的一定幫。”
寧宵妤從容得體地微笑應聲,好像先前發生的騷亂對她來說隻是件尋常小事。
“不是的,你們不要相信,哎呀我爸爸不會做出那些事的,肯定都是誤會……”寧歡笙不停地急切解釋。
寧宵妤伸手攬過她的肩,將人塞進車裡,轉頭看向鄭倫逸等人:“對了,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留意剛剛會場上有沒有人拍視頻?有的話,到時發給我一份?”
“啊,好。”鄭倫逸幾人點頭。
這要求雖然奇怪,但又不是讓他們幫忙清除視頻,轉發一下而已,不難辦到。
在一群年輕人的揮手告彆下,分彆載著寧家姐妹和陳家人的幾輛車子先後離去。
夜色中,鄭倫逸等人看著遠去的車尾燈低聲交談。
“寧歡笙還真是……隨了她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竅。”
“是啊,祁總是她未婚夫,今天眼看鬨成這樣,卻一點兒插手的意思都沒有,歡笙愣是沒察覺出微妙來。”
“倒是宵妤,真沒想到平時不鳴則已,一鳴就捅破天啊。”
“不過這麼鬨也沒什麼好處,要我說,陳總敢明著帶人出來,必然是已經站穩腳跟有恃無恐了,怎麼說也是親女兒,眼看寧氏狀況堪憂,還不如軟著點……”
“笑笑!”
寧歡笙坐在車子裡,氣得眼眶通紅,“你今晚太傷害爸爸了,你得聽我的,回去就跟爸爸和那幾位客人道歉,聽到沒有?”
寧宵妤正盯著右上角的懸浮球看。
車內光線不好,看不清楚,隻能確定崩壞值入賬仍在三不五時的彈出來。
一心兩用,回應寧歡笙的話也不怎麼走心:“你和媽媽,還有姥爺,都這麼無腦信任陳乘風?”
“我們是一家人,當然要互相信任啊!”寧歡笙理直氣壯的答了一句,又忽然反應過來,“妹妹!你怎麼能直呼爸爸大名?你這樣,媽媽也會生氣的!”
寧宵妤嘴角微抽。
寧歡笙,寧輕瀾,這倆一個比一個難帶動。
寧歡笙隻是傻,出了事還知道頑強求生,寧輕瀾卻是倔,那是要一躍解千愁,扔下爛攤子不管不顧的狠人。
偏偏這倆人是重要角色,所有決定最終都會連累自己。
不過,雖被迫跟她們綁在一條船上,寧宵妤卻也不慌。
什麼‘改變一個人的本性比登天還難’?要她看,就是這倆人這些年過得太舒坦了!年輕人的時候,哪個沒有血性,進入社會打滾幾年,虧吃的多了,自然都學會圓滑和保護自身利益了。
身為穿書者,寧宵妤對寧輕瀾、寧歡笙這對戀愛腦和傻白甜的親人組合並沒什麼感情。
要寧宵妤一個人累死累活玩命逆風反殺帶飛她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今天這一把賺到了啟動資金後,寧家這母女倆一個都彆想跑,通通得努力崩人設、賺崩壞值去。
至於如何讓她們改了性子麼……寧宵妤看著仍不時入賬的崩壞值,唇角微翹。
作為一名成功企業的老板,職場怎麼用人,及如何利益最大化,她可是極擅長的。
與此同時,在後麵的紅色路虎上。
“嗚嗚嗚……爸爸,奶奶,寧宵妤今天都是算計好的!”陳美妍被氣哭,妝都花了,“白天試禮服時她就不對勁了,一會兒嘲諷我沒穿過高定,一會兒攔著不讓奶奶刷卡,害我沒準備充分就倉促參加了宴會……這就算了,還在今天這種場合當眾大鬨,連爸爸的臉都被丟光了!”
“真是太不像話了,哪家女兒敢當眾說父親的不是?寧宵妤以前也不是這樣啊,怎麼跟得了失心瘋似的……”孫虹娜說著說著,忽然猛一拍大腿,“對!這丫頭肯定精神不對勁了,要我說,乘風你也彆心軟,反正寧家也沒幾天好日子了,以後怎麼著都是我們說了算!等她後悔回來指望陳家,就直接綁了送精神病院去!”
陳美妍哭聲立馬止住,瘋狂心動。
“這不太合適吧。”嶽香冬溫溫柔柔的接話。
陳美妍噘著嘴剛要反駁,便見她輕笑著繼續道:“寧家這一倒,立馬就是如山的負債,她姓寧,躲到精神病院去,可怎麼跟債主交待啊?那不是逃脫債務責任嗎?”
“是啊,奶奶跟妹妹還是想象力太貧瘠了。”陳天眷輕浮地哼了聲,“進精神病院太便宜她了!”
那些債主可都不是好惹的茬兒,一個沒人庇護,還偏偏很有姿色的女孩子,多的是法子讓她跌入泥裡,生不如死。
陳乘風對這一切不予置評,麵無表情地擦著眼鏡,對身邊人算計寧宵妤的商討置若罔聞。
“回去後,你們應付寧家人,我跟王總線上溝通一下原定的單子。”
“謝謝爸!”陳天眷精神一震。
那是早就說好了要在今晚宴會上給他敲定的單子,前期花費了大量精力,可不是寧宵妤能輕易攪合的。
車子沒有去往孫虹娜住的彆墅,而是駛向了寧輕瀾婚後位於市區的住房,是一處比前者居所地段更好、鬨中取靜的瀾灣莊園彆墅。
在名流宴會上鬨出這麼大亂子,一行人還沒到家,寧輕瀾就已經聽到事情的全部經過了。
寧宵妤下車時,一眼便見寬簷下的主廳門前,一道高挑纖瘦的身影立在燈光下。
寧輕瀾穿著淺藍色的高定禮裙,長發黑滑順直,眉眼清透,明明兩個女兒都二十多了,可她的狀態好得也像二十幾歲似的,站在寧歡笙、寧宵妤身邊,根本不像媽媽,倒像姐姐。
比起看著溫婉的嶽香冬,寧輕瀾的美更加孤高,如雪中寒月。
後頭的幾輛車子依次開門,陳乘風、孫虹娜下車之後,嶽香冬、陳美妍、陳天眷三個不速之客依次跟上。
“吳媽,帶笑笑回房間去。”寧輕瀾不輕不淡地吩咐了句,直接越過寧宵妤,淺笑迎向嶽香冬,“嶽經理,又見麵了。”
陳乘風已脫了西裝外套,雖仍穿著臟汙的襯衫,臉上頂著被玻璃劃出的傷痕,卻已恢複了往常的氣定神閒。
他麵色如常地對寧輕瀾道:“輕瀾,我回書房開個緊急會議處,嶽總交給你招待了。”
“妹妹你看,媽媽是認識嶽阿姨的!他們怎麼可能像你聽信的那樣,跟爸爸有那種關係呢?”
寧宵妤身邊,寧歡笙迫不及待的小聲道:“你快去道個歉吧,隻要大家不計較,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