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寧歡笙一聲驚呼:“好好的吊燈,怎麼忽然會墜下來?”
寧宵妤唇角微抽。
還能是怎麼回事,自己影響到重要劇情,被針對了唄。
定然是寧輕瀾、寧歡笙的反常超出了原劇情,規則排查到bug來源是自己,就加倍壓低了自己氣運,導致「平安符」無法完全屏蔽意外狀況,出現了係統所說的效果打折扣。
不過,還行,雖然打折扣,但也給了自己避開的預警,能接受。
“歡歡,笑笑,你們怎麼樣?”底下原本已經落座的寧輕瀾豁然起身,擔憂地回頭問。
“沒事,大概是水晶燈品質問題。”寧宵妤帶著寧歡笙繞過一地碎渣子,快步下到一樓,“這年頭,有些奸商唯利是圖,說話的嘴騙人的鬼,當初再怎麼信誓旦旦說終生質保,也防不住它說壞就壞。不過要我說,這種人遲早有一天會自食惡果。”
寧歡笙有點遲疑,妹妹這是在說燈的事嗎?怎麼感覺像是在說……她下意識看向陳乘風,總感覺他表情有些陰翳可怕。
寧輕瀾加快的心跳逐漸平複,重新落座的那一刻,眼神變得堅定。
剛剛的意外,暫時將她的精神從慌亂和恨意中抽離了一瞬,對女兒們的擔憂就像一根針紮在心上,刺痛的刹那間也帶來一絲清明和勇氣。
她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確定,這次,自己絕不會不管不顧的拋下兩個女兒去尋短見。不管境況多麼糟糕,她都要竭儘所能,站在女兒們身前。
沒什麼好畏怯的。
寧宵妤將她的神情變化清晰看在眼裡,心念微轉,打消了繼續挑釁陳乘風的念頭,暫時閉麥,坐到寧輕瀾身邊的位子上,將一切留給她來發揮。
“是要攤牌了吧。”寧輕瀾聲音平穩,“說吧,你跟嶽香冬的齷齪關係。”
她身形筆挺,麵無懼色,這次,完全不同於夢境中的驚亂。
陳乘風看過來,鏡片後雙眸泄出些許意外。
嶽香冬微微皺眉,分明昨晚寧輕瀾還是堅定認為一切都是謠言的模樣……怎麼一夜過去,寧輕瀾便收回所有信任,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預想中,寧輕瀾應當毫無防備被動到極致,這樣才能在巨大震驚帶來的六神無主中被帶著節奏,無法冷靜思考、來不及求助任何人,隻能被逼著茫然在協議上簽字。
陳乘風緩緩坐直身體,原本大局在握的鬆弛姿態淡去,神情變得慎重。
“因為是親女兒,所以還是信了寧宵妤的話?”陳乘風噙著抹涼薄微笑,不著痕跡的試探。
“笑笑哪句冤枉你了?”寧瀾反問:“這種時候,你還想糊弄我?”
陳乘風眸光轉暗。
在他身後的嶽香冬瞳孔微縮,下意識看向寧宵妤。
……不知她用了什麼辦法,讓寧輕瀾信了她?
本打算趁她不備搞突然襲擊速戰速決的,現在對方提前有了預料,局麵就偏離預期了……
然而今天本就是來攤牌的,也隻能繼續談下去了。
思忖片刻後,陳乘風眸光咻地銳利,“不錯,笑笑說得也是事實,美妍和天眷是我的孩子。但是——”
“寧輕瀾,你知道嗎,這些年,無論我在商界斬獲多麼巨大的、令人驚歎的成果,在看到你這張目空一切的臉時,我人生所有的成就感都會在瞬間潰散。你永遠都是那副漠視的、自傲的神情,分明享受著我創造的價值,姿態卻高高在上,不以為然!”
“你仗著家世,從一開始就沒有把我放在與你平等的位置上,我是個男人!跟你結婚後,卻連親生的孩子都不能跟自己的姓,你顧及過外人會怎麼看我嗎?
這些年,我永遠永遠要照顧你和你爸的情緒,看你們的臉色,像你們的狗一樣,隨時召喚隨時出現,不能有絲毫怨言!”
“結婚這麼多年,你有試圖了解過我的事業嗎?你有為我分擔過哪怕半分煩惱嗎?如果你能讓我在婚姻裡感受到家庭的歸屬感,我又怎麼會在彆人身上獲取?寧輕瀾!是你從來都自私自利隻顧自己感受,逼我做出了這樣的抉擇,你從始至終,都不是個合格的妻子。”
“所以,現在我正式向你提出離婚,今天起,我會停止在寧氏的一切職務,將寧氏還給你們寧家,我們徹底兩清!”
桌下,寧輕瀾攥著的手背用力到發白,“這麼多年,你竟然是這麼看我的。”
寧宵妤玩味地輕笑一聲。
有趣。
原劇情中,陳乘風的台詞是用殘忍的現實雷霆重擊,瞬間擊潰寧輕瀾的心理防線。
現在,得知寧輕瀾已經知曉真相,便立刻換了口風,轉而痛訴他的委屈,將一切過錯往寧輕瀾身上推,試圖PUA寧輕瀾?
詭計多端的卑劣男人。
“身後倆野種比我還大,出軌二十多年還有臉裝委屈,臉皮真厚。”
寧宵妤輕飄飄道:“道貌岸然的東西,野種生下來的時候怎麼不退出寧氏?到底是誰離不開誰啊。”
‘野種’這倆字一出,嶽香冬瞬間被刺激到:“寧宵妤,你說話注意點!”
陳天眷雙目噴火,擼起袖子逼近,“你有種把那倆字兒再說一遍?”
孫虹娜也坐不住了,蹭地轉身叫囂:“你媽不給我生孫子,不隨我家的姓,我兒子找彆人生理所應當!那是我陳家的香火陳家的根!你爸已經不要你媽了,你倆才是沒爸的野種!”
成功激出這群人的醜惡嘴臉,寧宵妤不再費口舌,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砰——
十幾秒後,伴隨著急促的步伐,客廳門被推開,一襲西裝的王管家帶著陣列整齊的安保隊伍魚貫而入,後麵還帶著幾名抱著文件夾,氣質乾練的青年男女。
“陳先生,打擾了,為了太太和小姐們的安全著想,今天的談話我們必須在場。”
王管家一揮手,安保隊圍著會客桌站成圈,一個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帶來的震懾氣勢,頓時讓陳天眷腳下頓住,不敢再亂動。
孫虹娜則直接被壯漢們用身體排除在圈外。
“孫女士。”王管家轉身,魁梧身形將矮小的老太太襯得像個圓冬瓜,“我家太太和陳先生談事情,還請您彆插手,不然,不小心被誰碰了撞了,您這把年紀可能比較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