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妤身邊就剩兩個手帕交,兩人扯著她衣裳欲走不想把事情鬨大,可她不想走,她道:“可當初黎王殿下請皇上為他和楚瑾賜婚是真,這你又作何解釋?”
楚沂躲在林氏後麵,“秦姑娘,你不喜歡一個人,便看她做什麼事都是錯的嗎?怎麼彆人求娶也有錯,一家女百家求,我大姐才滿京城,有人傾慕求娶又有何奇怪。難不成這世間議親的男女,都如秦姑娘所言,私相授受過?”
林氏看楚沂眼睛紅通通的,鼻尖也紅好似哭過,拍了拍楚沂的手,“秦姑娘,家妹一心為兩位姐姐正名,有些話多有得罪了。不過家妹所言句句屬實,你也莫要因為彆的因由記恨楚國公府的姑娘。”
至於是什麼因由,那可是太明顯了,誰都知道秦書妤有一個做陳王妃的姐姐。
寧氏給趙蕙芝使了個眼色,然後對著秦書妤道:“今兒時辰也不早了,秦姑娘……”
話總不能說得太死,在盛京,像英國公府是世家,而秦書妤的父親是吏部尚書,屬官宦之流。
秦家大姑娘做了皇子正妃,寧氏不願得罪,但也不能由著秦書妤在這兒惹事。
秦書妤深吸一口氣,“寧夫人,我身體不適,便先回了。”
寧氏吩咐身邊的丫鬟,“去送送秦姑娘。”
秦書妤的兩個手帕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秦書妤走得快,她們又跟不上,隻能去旁邊賞景看花去了。
而楚沂跟著趙蕙芝去了一間院子,趙蕙芝給她倒了杯熱茶,“三妹妹,秦姑娘說的話你彆往心裡去。”
楚沂捧著杯子喝了一口,她自然不會往心裡去。
她知道很多人盯著楚國公府,出來不單單為了賞花。不過隻一次不能扭轉兩位姐姐在眾人心裡的印象,好在雖然杯水車薪,但滴水能穿石。
楚沂眼紅也不是說不出,真要把秦書妤說得啞口無言麵紅耳赤,她今日可就出名了,出風頭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楚沂點了點頭,“我知道,她也不是有意的。”
她把杯子放下,欲言又止地看向趙蕙芝,“趙姐姐,今日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趙蕙芝搖搖頭,“哪裡的話,是我招待不周,讓你受了委屈。”
楚沂苦笑,“剛剛心裡一股火,現在想想,我都不知剛兒說了些什麼。這回,估計是把秦姑娘得罪狠了。”
趙蕙芝看她這樣子,想來是怕被秦書妤記恨,更怕回去之後被怪罪,遂道:“你為你姐姐,一片赤誠,何來得罪之說。哎呀,彆想這件事了,你可還要出去,園子大得很,還沒看完呢。”
楚沂已經把今日該做的事都做了,還出去湊熱鬨作什麼,她搖了搖頭,“趙姐姐,我就在屋裡待會兒吧。”
楚沂看著年紀就小,趙蕙芝道:“那我差人端幾盤點心過來,你慢慢吃。”
楚沂適時露出一個笑來,“多謝趙姐姐,你快去招待客人吧,我這兒有丫鬟,沒事的。”
趙蕙芝點了點頭,“有事喊丫鬟尋我。”
她一步三回頭,她一開始覺得楚沂說得很好,可看這樣子,更像是情急之下吐露的肺腑之言,秦家姐姐既然已經嫁過去了,何必在意之前的事。
秦姑娘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些,再說這是英國公府辦的賞花宴,這不是砸英國公府的場子嗎。
虧她從前還覺得秦書妤性子不錯,最多也就是任性些,誰知道竟是這樣。
以後該遠著點的。
不多時,英國公府的丫鬟就端來好幾盤點心,楚沂一盤吃了一兩塊,招待客人的,比國公府的點心好像精致些,但味道差不多。
另一頭,寧氏還在給林氏賠不是,“婉清,是我顧慮不周,才讓三妹妹受委屈了。”
林氏搖頭說沒事,“和你無關,不必介懷。”
林氏心裡也清楚,若真怪,也是怪楚瑾和楚盈做了錯事,再往上怪,是兩位王爺拎不清,隻是沒人敢怪皇家。
隻是委屈楚沂,一個十三歲的姑娘,站在眾人麵前為兩個姐姐找補。
林氏留了半個時辰,等杏花宴散了帶著楚沂回府了。
楚沂安靜不說話,林氏也不知道說什麼,最後經過一家首飾鋪子,她喊了車夫停下。
楚沂:“嫂嫂?”
林氏道:“先逛鋪子,吃完咱們再回去。”
杏花宴賞花吃點心,但不留飯,國公府自然是有飯的,但林氏覺得,既然高高興興地出來,就得高高興興的回去。
楚沂愣了愣,但也聽話地點點頭,“那好。”
兩人衣著打扮光鮮亮麗,鋪子夥計很有眼色,直接帶著人去了二樓。
“夫人姑娘想瞧瞧啥,是給誰穿戴的?”
林氏衝著楚沂點了點下巴,“給我妹妹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