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都還沒有一撇的事,為什麼要故意和南願說?”
崔秀瑉知道南願喜歡他嗎?
常悠若不確定,所以她也不會貿然對會長說出南願的心事。
至於崔會長為什麼要故意在南願麵前說這件事的企圖,常悠若也同樣不確定,於是打算先試探他一下。
常悠若記得,那天她和崔會長剛好單獨待在學生會裡,一時半會兒沒有彆的人進來。她剛聽說崔家貌似和唐家前不久訂下了婚約,而唐家那個大小姐又是她從小認識到大的,兩人性格一直不對盤。
看見崔會長的時候,剛好想起了這事,就順便問了一嘴,沒想其他的。不過很快她就聽見了門外屬於南願的腳步聲。
常悠若看見了門外的南願,不過她不確定那天會長有沒有看見。不過通過日常的觀察,她早就看出南願喜歡會長,當即就打算要製止接下來會長要說的話,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還沒等她做出反應,會長冰冷無情的聲音已經響起。
“確實是真的。”
“如果計劃順利,大概明年就可以舉辦訂婚儀式了。”
其實以會長平日裡冷淡的性格,常悠若根本不確定他是不是會回答自己這個算是比較私人的問題。畢竟他們雖然都是學生會的,說是經常待在一起辦事,其實也不是太熟,一年到頭來說的話有個十句都算是多的,而且幾乎都是跟學生會的事務有關。
會長在她眼裡,就像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冷冰冰的工作機器,都沒有屬於人類該有的正常感情。
可是令她沒想到是,那天會長不僅回答了她的問題,甚至還附帶了一句訂婚時間。
當時她確實是愣了一會兒,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時,看見的就是南願傷心離去的身影。
不過後來常悠若回去時也仔細想了這件事,實在想不通會長這麼做的用意。
就連她都發現了南願就在外麵,以會長的敏銳真的會沒發現嗎?更何況南願後來都走了,落荒而逃的時候發出了那麼大的響聲,會長都沒什麼反應,很難不讓人認為會長不是故意把這些話說給南願聽的。
特彆是常悠若回去後還特地向家族中的長輩詢問了這件事,得知唐家和崔家的長輩們隻是互相說好了兩家要聯姻,至於是家族裡的誰跟誰,都還是不確定的事。
不過唐鑫悅是唐家這一輩正統裡唯一的嫡女,估計是擺脫不了被家族用來聯姻的命運了。但會長隻是崔家的嫡長子,可不是崔家唯一的嫡子,他還有個存在感極強的混世魔王弟弟叫崔秀炫。
這對雙生子中一直是弟弟崔秀炫在家族的老一輩那裡比較得寵,而哥哥崔秀瑉又是家族內定的唯一能堪大用的繼承人,而且這對親兄弟的關係又不像彆的家族那樣明爭暗鬥,他們關係向來很不錯。
在常悠若看來,這對雙生子最後到底是誰去和唐家聯姻,都還不是定數。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崔秀瑉真的是故意在南願麵前跟她說這些,那他的用意就很值得人去深思了。
……難道會長也看出了南願對他的感情,所以才故意在她麵前說這些,好讓她死了這條心嗎?
常悠若抿著嘴唇:不管怎麼說,這好像也太過分了。南願剛入學沒多久就加入了學生會,她看著南願成長,對她來說,南願就像她的妹妹一樣。
“你想多了,常部長。”
崔秀瑉用一種極其平靜且淡漠的態度,否定了常悠若說的話,甚至後麵也懶得再解釋一句。
這才是屬於他崔秀瑉正常與人交談的態度。
常悠若知道,雖然崔秀瑉表麵上和他弟弟崔秀炫的性格天差地彆,看起來冷靜沉穩有時候貌似還有些溫柔的樣子。可實際上,這兩兄弟骨子裡都是一樣的人渣敗類。
不然,他也不會身處學生會會長的職務,還公然幫他的弟弟徇私舞弊了。他弟弟多少次闖禍還鬨出過人命,都是崔秀瑉在貴族學院裡一手遮天幫忙掩蓋過去的。
這兩兄弟,隻不過一個一看就是人渣敗類;另一個需要多看幾眼,才能發現這其實也是個人渣敗類而已。
至於崔秀瑉說的話,常悠若是一個字也不會信。
可是眼下看著崔秀瑉的反應,甚至他在說這句話時就來眉頭都沒動一下,臉上的表情不變,捏著鋼筆寫字的手指也沒有停頓過。
常悠若盯著他,一時之間,還真分辨不出來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
“對了,崔少,您認識那個叫南願的嗎?”
“你在想什麼呢,崔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南願?他們還是一個年級的呢。”
一群富二代們又開始嘰嘰喳喳地你一句我一句:“就算是一個年級的那也不一定就認識好吧?我們崔少不一定能注意到這種人呢。”
……哪種人?指像南願那樣的優等生嗎?這人是不是故意在嘲諷他不學無術,一天到晚隻知道玩樂吃喝。
崔瑉炫忍住想要對這個人翻白眼的衝動,嘴角勾起。
手搭在沙發背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語調輕浮隨意地回答:“南願啊?我確實是知道這個人,不過不是很熟。但是你們要是想認識她的話,我也可以把她叫過來給你們認識。”
少年臉上露出一種燦爛又囂張的笑容,配上他得天獨厚的容顏,一時間像個天使一樣美貌。但熟悉他的人都明白,這是個極其陰險狡詐,滿肚子壞水,像個惡魔一樣的家夥。
人群中的幾個人愣了一下,然後齊齊爆發出陳讚且恭維的笑聲和話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