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目 你沒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2 / 2)

不過少年一直都臭著的臉今天好像變得更臭了,大概就是從“有人欠了我五百萬”變成“有人欠了我五個億”那種恨不得殺人的眼神。

南願下意識想到那張被她藏起來的支票,想到那張支票被自己藏得很好,確定不會被彆人發現偷走後,這才放下心來。

沒禮貌,不是都跟他說了……以後見到她要叫“姐姐”才不會挨揍的嗎?

等南願進來的一瞬間,程嘉也同樣抬頭,用那副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她的凶神惡煞的眼神盯了她一會兒後,發現她居然直接轉過腦袋,忽略自己,雲淡風輕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時,氣得差點當場吐血。

她這幅淡定的表情,甚至讓他懷疑那天他暈倒前發生的事情是不是他臆想出來的了。

……甚至那天他一個人在操場旁邊的小樹林蘇醒後感到渾身無力地爬起來,後來回去後也真的思考過,可他怎麼可能會憑空莫名其妙幻想這個!

敢那樣戲弄他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把他一個人丟在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那麼多蟲子,他都不敢想象有沒有蟲子在他暈倒的時候爬來爬去;而且那個地方雖然隱蔽,可還是可能會有人經過的,她竟然衣服都不幫他蓋一下……

程嘉越想越生氣,麵前的計劃書都被他不知不覺間用手緊緊地抓住。

他要殺了她!一定的!!

南願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坐在最中間的崔秀瑉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轉過頭時餘光掃到在另一邊用手攥著紙張的程嘉,淡淡地說了一句。

“請注意情緒。”

程嘉冷冷地“嗤”了一聲,南願垂下頭,睫毛眨了眨。

不過學生會裡麵,一直注意南願一舉一動的除了程嘉外,還有坐在崔秀瑉另一方向左手邊的副會長宋正勳。

少年隔著一副平光眼鏡,深灰色的眸子冷冷地注視了她一會兒,發現南願從進來開始到現在,就連眼神也沒給他一個後,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早晚把她趕出學生會……

宋正勳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眼鏡,在心裡陰毒地想著。

“今天下午會議的內容,想必大家都已經聽說了。”

崔秀瑉淡淡地說:“三天後,斯德蒂亞要舉辦三年一度的校慶會。而學生會作為代表,有責任帶領並且組織斯德蒂亞所有人準備好三天後的校慶會。今天下午的會議內容,主要策劃校慶那天舉辦的活動,還有場景布置、需要購買的材料、校外人員接待等問題。以及每一屆的校慶大會,世界貴族都會派幾名代表來參加斯德蒂亞貴族學院的校慶大會。而這次世界貴族派出的代表是程家、崔家以及唐家,所以重點要特彆注意這些人的安全問題。”

聽到這幾個世界貴族人員的名單,學生會的幾人紛紛向會長投去不明的目光。

畢竟在學生會裡麵,除了南願不是世界貴族的背景外,所有人都是世界貴族出身。身為世界貴族的後代,必然也在家裡麵聽說了唐家即將和崔家聯姻的事。

雖說崔家有雙生子,所以那位唐家大小姐的婚事不一定落在誰的頭上,但是大多數情況下,像和世界貴族聯姻這樣的大事,一般都會落在擁有家族繼承權的少主身上。不然誰都不敢保證自己的兄弟會不會因為聯姻擁有了超越繼承人的權利,導致幾年後起異心謀反。

所以即便訂婚的事情還沒有定下來,但是幾乎在所有人,早已經默認了唐家的大小姐唐鑫悅跟崔秀瑉會訂婚的事。

崔秀瑉自然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同時也肯定能夠注意到他們的目光。

然而在之後的會議裡,他的臉上始終沒有露出和平日裡不同的表情,讓人不得不在心裡感歎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之後會議裡的內容,什麼校慶大會那天的舞會、才藝展示、各個年段第一名的年級代表需要上台發言啦……之類的內容,南願幾乎都沒怎麼聽進去。

她低下頭,眼裡露出不易察覺的難過表情。

會議結束後,在之後兩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們還不能離開,而是要先整理好學生會的內部,順便將裡麵布置一下。

在斯德蒂亞貴族學院,學生會是屬於校內十分私密的場所,隻要沒有通行證,彆說是人,就連一隻蚊子都不可能飛進來。

所以也不可能有人進來打掃衛生,大多數情況下,像打掃衛生、整理桌椅這些日常瑣事,都是由學生會內部的人員來完成的。

也是因為這樣,斯德蒂亞貴族學院裡經常流傳著一句話,“在斯德蒂亞內,就連學生會的一名清潔工都比普通學生高貴。”

南願沉默寡言地低頭,獨自一人在角落裡搬椅子。

學生會的椅子都是用一些很高級的木材製作,所以搬起來格外沉,也就沒什麼人來這個角落。

南願之所以選擇待在這裡,也隻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求一個清淨而已。

突然,眼前出現一道黑色的影子,等她抬起頭來時,剛好看見一個金發的少年往她這裡走來。

程嘉當然不會委屈自己的手,屈尊降貴地來搬這些重椅子:不然他要是受傷了或者骨折了他們這些人能賠得起嗎?

他雙腿分開,倒坐在她麵前的一把椅子上,也沒有要過來幫忙的意思,擰著眉毛看她。

“喂,你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