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尾的夜襲 關於明明是絨尾卻沉迷貼貼……(1 / 2)

在知道犬妖也有“散步”的需求。

梨奈決定先下手為強。

畢竟,她真的不想睡到一半醒來發現自己在天上飛。

黃昏時分,飧後。

夕陽落在屋簷處。

梨奈正在為殺生丸換藥,半跪著,大半個身體都被絨尾包裹住。

淡漠不語,殺生丸正倚靠在紅柱邊,清冷的眼眸掃過絨尾,手指微用力,靠近他身體的一截絨尾瞬間炸毛。

頗有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毅力,絨尾絲毫沒覺得自己惹怒了主人,繼續沉迷和梨奈貼貼。

甚至肆無忌憚的鑽入她的衣擺,束縛著腰肢,來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親密接觸。

梨奈給殺生丸換綁帶的手指隻是微微一頓,有種習以為常的感覺。

最後在綁帶處綁上小小的蝴蝶結。

如果不是因為瘴氣,她想以殺生丸的力量,傷口應該已經好的差不多,殘留的瘴氣侵蝕著他的肌膚,以至於傷口久久無法痊愈。

腐肉散發的氣味極為腥臭難聞。

大妖的力量過於澎湃,即便是腐肉也會成為怨靈和其他小妖搶奪的存在,所以割下的腐肉梨奈一般直接用靈力燒毀。

把外衣重新給他披上,綁好腰帶,梨奈微妙的有一種“妻子給丈夫更換衣服”的既視感,不過對於大妖來說,可能用“侍女給貴公子”更衣來形容更恰當一些。

梨奈微囧。

堂堂巫女淪落為妖怪侍女?若是被陰陽寮的老頭子們知道,大概又要吵上天了。

“殺生丸——”

殺生丸看了她一眼。

“等會兒要不要去散步?”她道,閒適的姿態顯出幾分少見的懶散。

不知是夕陽染紅她的臉頰還是即將步入夏日的燥熱,麵上點染淡淡緋色,眉眼柔和的注視著他。

蟬鳴聲響起,略顯聒噪。

金色的獸瞳平靜的眼眸看不出其他情緒。

片刻後,殺生丸頷首。

難得的,對方給出了回應,雖然這回應這是一個簡單的頷首。

有一種傲嬌修狗開始變乖巧。

梨奈勾起嘴角,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怕笑意太明顯惹到殺生丸,垂下眼眸,用長袖擋住嘴角的笑意,“那麼我先去換一身衣服。”

天然克傲嬌,她深以為然。

換上輕便運動裝,向來披散的櫻粉色長發也被高高紮起,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脖頸。

思考一番,用金鈴鐺在手腕纏上一截,用來驅逐陰氣。

走出神社時,目光落在鳥居下那略顯清冷的背影上。

銀白的霜發隨風而起,似若有所感,殺生丸微微回首,瞧見青石台階上的巫女。

少見的,不是一貫的巫女服,而是一身奇怪的衣服。

殺生丸受傷後就沒有佩盔甲,此刻穿著月牙白的紋付羽織,揣手手的姿勢,在清冷月光下令他顯得更為虛無縹緲。

步伐忍不住放緩。

眼前清雋的少年無端令她想到一句詩:恰似人間驚鴻客,墨染星辰雲水間。

“去哪裡散步?”最後一個石階走完,梨奈站在殺生丸身側,剛湊近,絨尾自覺地湊來,先是試探性的在她臉上蹭了蹭,見她沒有反應自在的圈住她的腰,裹上一圈後搭在她的脖頸處。

有那麼一瞬間。

梨奈覺得這尾巴大概不屬於殺生丸。

而是屬於她才對。

她有點擔心殺生丸又會對絨尾下死手,這毛茸茸的小絨尾實在像寵物,讓她有一種在養毛茸茸的既視感。

殺生丸斂眸,梨奈不知道對方是在打量自己還是打量絨尾,總之渾身上下散發出不開心。

不開心的情緒一閃而過,這一回,他並未有太明確的表示,既沒有把絨尾拉回去,也沒有散發妖力,反而率先往下走。

梨奈跟在殺生丸身後,手指繞著絨尾尖端。

椿日神社在偏遠的郊外,東京都區西部,有著豐富的森林資源,周邊山區曾是著名的產煤地區,隨著碳產業的落幕和環保業的掀起,變成了自然旅遊業。

不過這種時候,並沒有人會在這附近旅遊,終年彌漫的霧氣和屬於椿日神社的結界,很好的阻止了普通人的誤入。

畢竟椿日神社內鎮壓著許多怨靈,怨靈附身人類可不是一件好事。

殺生丸的散步是沒有邊際也沒有目標的,似乎隻是漫無目的的行走。

夜晚的山脈潮濕又冰冷,空氣中的陰冷猶如附骨之疽,侵蝕著人類的理智。

夕陽被濃霧擋下,月亮升起。

清冷的月光落在地上,兩人沉默的一前一後走著,沒有交流,卻也不感覺拘束。

最起碼,梨奈本人享受著這一刻的安靜,鼻翼間偶爾傳來的梅香,絨尾包裹著她,即使不用靈力也不必擔心被陰冷侵蝕。

手指揉捏著絨尾,而絨尾似乎也十分喜愛被撫摸,更為放肆的纏著她,沉迷貼貼。

不知疲憊的走了快兩個小時,月亮高掛天際。

除了蟬鳴和野獸偶爾發出的聲音,林子裡安靜的像是沒有生物氣息。

妖怪的體力都是極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