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做的洗發水效果這麼好嗎?一瞬間,她好像發現了什麼發家致富的道路。
被抱著揉捏的絨尾就沒那麼淡定了,炸毛成蓬鬆柔軟的大號蒲公英,裹在梨奈腰上不客氣的掀開她的衣擺,和肌膚貼貼。
快樂的情緒簡直肉眼可見的散發出一堆小花花。
“……咳咳,好了好了。”被蹭的有些癢,已經確定上次看到斑禿重新被毛發覆蓋,梨奈大大的鬆了口氣,沉重的心情頓時變得輕快,捏了捏尾巴尖。
得到回應的絨尾更為歡脫,湊到她臉旁使勁蹭,就像是熱情過度的修狗。
被它突如其來的熱情覆蓋,梨奈一邊笑,一邊不停往後仰去。
一個激動,突然感覺抓到了什麼,輕輕一扯——
沉默,是今晚的沉默。
渾身麻木的梨奈盯著自己手上一大撮狗毛,以一種僵硬的且帶著英勇赴死精神的目光抬起頭。
殺生丸的表情很平靜,無論是自己的絨尾纏著梨奈,還是她從自己絨尾上拽下一大堆毛發都表現的很平靜。
隻不過在看到那些絨毛時,微乎其微的皺了皺眉。
前段時間剛補過養狗知識和技巧,看到殺生丸那張風光霽月的臉時,鬼使神差的給他找補:“那個,聽說妖怪(動物)夏天都會換毛,是到了換毛季嗎?要不我給你梳一下浮毛吧?”
說完,梨奈被自己逗樂了。
犬妖換什麼毛啊。
結果不知道殺生丸是不是也跟著腦抽,在梨奈的注視下竟然頷首,而後冠冕堂皇的坐在了一旁,盤腿而坐順帶拿著一本從五條家借來的戰國時的古籍。
絨尾自然的搭在她的腿上,小紙人遞來細齒梳。
“……”拿著梳子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殺生丸今天也抽了嗎?
妖怪原型的毛發比動物的要硬一點,尾巴倒是一樣柔軟。
戰戰兢兢的舉起梳子順帶叫小紙人把“護發素”拿來,剛剛被她揪了一下的地方看不出禿,但耐不住梨奈心虛。
話說,巧克力的威力有這麼大嗎?
絨尾的毛很細又很多,但是不打結,細齒梳從上到下梳一圈不少細碎的浮毛跟著一起掉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今天的絨尾看起來很……炸毛?
小紙人端來酒,梨奈沒喝,她的精力全在絨尾上,她不理解為什麼能梳下這麼多絨毛還不禿的!
不一會兒,她的身旁就多了一堆絨毛小山。
倚靠在軟墊上,殺生丸清冷的麵容看上去帶幾分愉悅。
“呐,殺生丸——”終於從一大堆絨尾中抽出意識,梨奈回頭看了眼被自己梳下來的浮毛,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她梳下來的毛都快能組成絨尾二號了。
掃去浮毛後心情愉悅,渾身泛著倦意的殺生丸頗為好心情的看向她,細長的金色眼眸低垂著,頗有一種懶散打盹的既視感。
“你之前受的傷還沒好?”她可算反應過,即使巧克力會讓殺生丸掉毛,也不至於這麼嚴重。
隨意的掃了眼掉落的絨毛,殺生丸語氣平淡:“好了。”
“那這些毛……”掉的也太誇張了吧?
小紙人在毛裡鑽來鑽去,一個個抱著比自己大幾倍的絨毛。
“蛻變。”輕飄飄扔下兩個字,殺生丸連腦袋都沒動一下,繼續喝酒,絨尾動了動,圈在梨奈懷中。
什麼?蛻變?不是掉毛?
不是妖怪沒這方麵常識,滿臉疑惑的梨奈看去,腦子一抽,問出了讓她無比後悔的話:“不是禿了?”
“禿?”慣來會抓住重點,殺生丸忽然眯起眼。
似乎想到什麼。
“就是沒毛——”話音剛落戛然而止,恍惚間看到一向淡漠的殺生丸勾起嘴角,一般不笑的人(妖)突然笑起來,除了好看,就是叫人感覺冷颼颼的。
薄唇微張,字正腔圓的吐出兩個字:“沒毛?”
有那麼一瞬間,梨奈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寒冬,冷到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人類對禿頂尚且十分介意,更彆提妖怪對沒毛這兩個字的想法。
“你是覺得我殺生丸會禿?”顯學活用這點,殺生丸果然很強,幾秒鐘的時間,他已經熟練掌握“禿”的含義。
知道自己踩了雷點,梨奈訕笑兩聲,眼神飄移,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隱藏不住。
“那個,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故作淡定的說完,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備回房間。
很顯然,快一步的絨尾直接把她拉了回來。
“……”在對上殺生丸那雙金色眼眸時,梨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是被絨尾給出賣了。
被捆著雙手和腰肢騰在半空,雖然姿勢有點不對勁,但更在意此時殺生丸的表情,滑鏟跪相當自然,梨奈小聲道歉:“抱歉——”
“所以那個藥劑是什麼。”殺生丸冷漠詢問。
藥劑?生發劑?
哦,如果她回答是生發劑還有活命機會嗎?
殺生丸一步步逼近,雋秀淡漠的麵容放大,心跳漏了一拍。
他舉起手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底想著他該不會準備把自己毒了吧?
骨節分明的手曲起,在梨奈思考要不要用靈力抵擋時,輕微的刺痛從額頭傳來,轉瞬即逝卻又清晰可辨。
下一秒,絨尾鬆開,她被好好放了下來,反倒是喝了酒的殺生丸三兩步走向禦神木,幾個瞬身跳到了晚間休息的枝頭。
她剛剛……
被敲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