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她穿成了這個風靡全球的全……(1 / 2)

安柔想不通,她躲在明明斷電的全息艙裡,是怎麼觸電的。

電流讓她失去意識,又刺激她醒來,忽明忽暗的光線中,潮湧的記憶把她的腦海攪得一片混沌。

刺啦一閃的黑白畫麵,一個小女孩撲倒在浸透鮮血的田野裡,撕心裂肺地哭著。

下一秒,她蹲在古舊巷道的牆角,抬起小臉看對麵的招牌,神情模糊,隻覺得有些癡。

“這妮子,被喰鬼嚇傻了。”

“瞎說什麼,她生來就是個傻子,拖累父母,還不如跟她媽一道去了。”

……

遠遠近近,飄來一些閒言碎語,如風拂過,隻吹起小女孩淩亂的發絲。

一隻粗糙溫厚的手掌握起她的手,將她放到另一隻細白柔膩的手裡,伴隨著老實忠厚的討好聲音:“紅老板,勞煩您照顧肉肉了。”

黑白光線裡,旗袍女人臉上的紅唇呈現詭異的黑色,皮笑肉不笑,牽著小女孩走開。下一秒,又牽著她回來。

一來一去,小女孩已然拔高了身條,娉娉婷婷的,瓜子小臉也長成俊俏模樣,隻是笑容蒼白怯懦,眼神閃爍,不敢看人。

“麻煩紅老板了。”

男人說完,將一把錢幣放到旗袍女人手裡,終於露出臉,有些黑,有些胖,如聲音一般憨厚。

他笑看過來,另外塞來一把錢幣,卻被拒了一下。

男人還是把錢塞過來,手背上有一個被燙傷的新鮮燎泡。他柔聲說:“輸了沒事,爸爸有錢,肉肉拿著,肉肉真乖。”

……

畫麵時而完整時而破碎,如同玻璃被打碎後慢放了一千倍,緩緩散開,在輕輕一滯後,悉數消失。

安柔怔了怔,發覺過來,是有人用手肘頂了一下自己。

卷發黑唇的旗袍女人就坐在旁邊,色彩在空氣中蔓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將她的嘴唇和旗袍染上豔麗的紅。

紅姐,紅老板。

這份認知並非來源於方才視角混亂的記憶,而是直觀展示在了旗袍女人的頭頂——她精心燙染的頭發上飄著一塊半透明的窄長光屏:【紅姐,美發店老板】。

安柔愣神的當兒,紅姐包裹在半截旗袍袖子裡的手肘又懟過來。

安柔本能避開。

這個反應在三個女人看來,像是她瑟縮了一下。

紅姐笑吟吟說:“妹妹,出牌呀。”

“怕點炮不敢出了吧?這才哪到哪啊,還有那麼多牌沒摸呢。”另一個女人說,她頭頂的名字是【美菱】。

美倩也開口了:“妹妹彆怕,姐姐們都沒聽牌呢。”

安柔視線下移,快速掃了下牌桌。

桌上麻將花色淩亂,沒摸的牌隻剩下半溜,根本算不上“多”。她指尖捏著一個“三筒”,是張生牌,十有八九會放炮。

可三筒,於她自己的牌無用。

安柔換了張已經打過的安全牌,捏起來時,視線餘光又是一頓。

不對,三個女人各有一隻手壓在桌上,手背微微隆起。

——她們手心裡,各自藏了一張牌。

記憶碎片頓時串了起來,安柔明白了。

紅姐哪裡是出於好心照料癡傻姑娘,明明是借著這個機會,撈一份照顧人的錢,又撈一份牌桌的錢。

冤大頭就是記憶中憨厚老實的,經營包子鋪的爸爸。

而姑娘也不是真傻,早就看出了紅姐等人出老千,隻是性格怯懦,沒敢跟爸爸直說,又不敢得罪紅姐,終止這場不知持續了多少年的牌局。

如今傻姑娘沒了,不知為何,她來了。

手裡有張替換的牌,意味著三人聽的牌擁有太多種可能,打哪張都是不安全的。

安柔暗暗冷笑,突然呀了一聲:“我怎麼少了張牌?”

手上一抖,身前麻將牌被碰倒一片。

紅姐麵色一滯,見安柔手忙腳亂,便伸手過來幫著數。安柔眼睛一亮,指著她另一隻不經意間翹起的手:“在那呢,我的三筒。”

說著就要去拿。

紅姐一驚,按住她的手:“這是我的牌!”

美倩幫腔:“是啊妹妹,你的牌怎麼會在紅姐跟前兒呢。”

“是嗎?”安柔不解,細白的手指點著紅姐身前的牌,故意數出聲,“……14,那紅姐多了一張牌哎,紅姐相公啦。”

紅姐臉色難堪,青白一陣後勉強笑道:“哎呀,是姐姐我搞錯了,自己都沒打呢,就催妹妹出牌了。”

她暗暗瞟了美菱美倩一眼,將手裡的三筒打出去。

安柔順勢跟上那張無用的三筒。

單看各人身邊堆砌的花牌,她就知道這裡打的哪地麻將。按照規則,雙美姐妹不胡紅姐的三筒,自然也不能胡她的三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