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很不想說,你走錯了方向,隊長?”蒼月梨抬手指向另一邊,無奈道:“烤肉店應該往那邊走。。。”
佐為低頭一笑,默不作聲繼續向前走。蒼月梨見狀,扯扯嘴角垂下眼瞼,還以為終於逃過一劫呢,看來高興的太早了,蒼月梨收起臉上那一絲失望,將苦笑抿回肚子,安靜的閉上眼睛。
佐為歎息一聲,加快了速度,腳下生風,幾個瞬身就離開了木葉主街道,拐了好幾條街,終於停在一幢和式建築麵前,抬腳進門,穿過長長的走廊,走進主屋,那裡早有人等候。
佐為低頭,懷裡剛剛還似乎睡著了的人,睜開眼四處掃了一眼,然後微微垂下眼眸,轉頭望著窗外。蒼白的脖頸上若隱若現的青色血管,讓她看起來愈加脆弱,就像一個已經碎裂開的玻璃杯,隻要稍微加上一點力量,就會碎成千萬片,可是,那雙倔強的眼眸中,除了疲憊,還有一絲玉石俱焚的狠利。
她還是變了,即使那種懶散的眼神,也不再僅僅是慵懶和無所謂,如今看起來是冰入骨髓的冷漠,而之前那暖春般的查克拉,已經變得寒氣逼人,就像早春黯淡森冷的晨霧。佐為歎息,心底某個地方隱隱作痛,還有難以言喻的憤恨和無奈,出任務沒能保護她免於受傷,在木葉不能讓她遠離非人對待,即使如今能爭取一時的安寧,她的未來還是危險重重。
一時滿室寂靜,讓本就空曠的屋子,顯出一種無人居住的孤寂味道。即使明明有一個老頭四平八穩坐在那裡直瞪眉,蒼月梨還是自動無視了,透過開啟的窗扇看向屋外一株怒放的鮮花,竟是有點癡迷了,那是一盆白色的風信子,胖胖的花朵爭搶著探頭綻放,潔白又純淨,讓蒼月梨本來毫無希望的玻璃心慢慢瑩潤著絲絲暖意,蒼月梨不由自主的綻放一個微笑,稍一掙紮,佐為就將她放下。
佐為無奈的發現,一貫以來對人雖然表情欠奉,但是該有的禮節從不會失去半點的蒼月梨,居然默不作聲大喇喇的一屁股坐下,然後抬頭就說道:“我餓了,隊長。”
“哼!”被無視的老頭生氣的翹起胡子。
蒼月梨隻是稍稍轉頭,然後像是忽然發現有人似的,驚訝道:“哦,這位是?”
老頭將臉扭到一邊,臨了還瞪一眼佐為,看你找的好媳婦,目無尊長!!
佐為囧,他從沒想過這一老一小見麵居然會是這樣,隻好訕笑著打圓場,“小梨,這是我爺爺。”
蒼月梨表情窒了窒,她好像理解錯了一些事。既然能從醫院那座囚牢出來,肯定是各方勢力的一個妥協,目前應該是沒有危險的。蒼月梨舒口氣,撚眉肅穆規矩行禮,也不解釋和耍賴,隻是禮貌的問候並自我介紹,然後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
老頭呲了呲牙,也不理會,隻對著佐為一擺手道:“擺飯吧。”
三人靜默的用完餐,有人上茶,湯色清澈透亮,淡淡幽香縈繞,蒼月梨端起茶杯慢慢的喝,滋味醇厚,回味雋永。蒼月梨輕歎一口氣,閉眼微微斜躺著靠背,那形象怎麼看都像一隻抓到心愛玩物的小貓。
佐為微笑,老頭瞪他一眼,然後翹起胡子,打斷某人的享受,不陰不陽道:“小小年紀,懂得茶是何物?”
蒼月梨睜眼斜視一眼老頭,連姿勢都沒變,歎氣道:“浮生若茶,難得悠閒。”
那一聲歎滄桑的像曆經世事的老人,放在這張還沒長開的臉上,很是違和,卻又詭異的讓老頭笑不出來。
老頭隻好拿佐為出氣,吹胡子瞪眼,這丫頭怎麼這麼怪異?就不能選個正常的媳婦?
佐為吐出一口濁氣,抽著嘴角,這也關他事?
那邊,蒼月梨一杯茶喝完,偏頭看著佐為道:“隊長,我可以回去了嗎?”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有什麼要拿的行李,等會我給你拿過來。”佐為本以為她會反對,就算不反對,也會瞪一眼什麼的,可他驚訝的發現,蒼月梨隻是麵無表情的哦一聲,然後站起身道:“那我的房間在哪,我很累,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