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在燕地的時候更是極儘恣意。
而且這些年的經曆讓她清楚地認識到,溫柔和善隻會被人踩著往上爬,隻有冷情陰刻才能在危急中站穩腳跟。
沈希的麵容依然是清美的,但氣質卻明顯地發生了變化。
“中使不必勸我了。”她慢聲說道,“陛下邀約臣女,是臣女的福分,但是今日是公主生辰,恕沈希實在不能從命。”
那內侍並非是東宮舊人,並沒有和沈希打過幾次交道,隻從同僚的言行中窺知到這一位的尊貴是不可言說的,見她變臉,容色上竟顯露出些許懼怕。
他連聲說道:“姑娘消消氣,仆明白了,您好生休歇、好生休歇。”
內侍邊說著,邊急忙行禮告退。
他離開後沈希也沒了休歇的念頭,她掩上門走至屏風後,輕輕地解開衣帶看向腰側的痕印,準備稍抹些藥膏就回到席間。
然後脫下外衣後,沈希才發覺那紅痕有多重。
玉腰纖細,不盈一握,本該是如雪般的白皙,此刻深紅淺紅的掐痕和指痕卻那般明顯,稍稍一碰就會泛起酥麻的陣陣痛楚。
這間居室是專門供女客休息的,架子上放置的有藥膏,側旁還標的有簽子。
瓷瓶放得有些高,沈希踮起腳尖去拿。
金色的日光透過窗欞射了進來,將她如無瑕美玉般的身軀照得清楚。
春衫半褪,露出渾圓的肩頭和後背的大片雪膚,腰側的線條流暢,唯有在後擺微微上揚,勾勒出如蜜桃般的軟臀。
少女的指尖如蔥白,沾著藥膏艱難地往腰側去抹。
她撐著手臂,半跪在軟榻上,反手將那滑膩濃白的藥膏慢慢推開。
許是因為疼得厲害,她的腿根一直在打顫,柔軟的雪膚晃來晃去,漾出旖旎的光暈。
沈希咬住下唇,邊吸著氣,邊試著在那紅痕上打圈地塗抹,腰窩處的掐痕太深太重,位置又太過彆扭,她怎樣都摸不到。
就在沈希煩悶地想要放棄時,冰冷的觸感忽然落在了腰窩。
一雙修長的手從後方扣住她的腰身,無聲地將她攏在掌中。
沈希渾身戰栗,一時之間入室盜賊的傳聞開始瘋狂地在她的腦海衝蕩,恐懼從腳跟迅疾地蔓延至頭頂。
但她的驚叫聲還未喚出,就啞在了喉嚨裡。
是蕭渡玄。
鴉羽般的長睫輕抬,一泓月色便映了出來。
日光從側旁落下,蕭渡玄的容顏半邊在明處,半邊隱在晦暗裡。
他唇邊帶著笑意,漫不經心地說道:“慌什麼?”
沈希的身軀繃得緊緊的,她撐著手臂,下意識地想要將半褪的外衣穿上,但蕭渡玄卻按住了她的手,他輕聲說道:“你這樣衣衫該沾上藥了。”
他的容色沉靜,仿佛是真的在認真提醒她。
外衣脫下後,沈希身上僅餘下一件小衣。
淺淺的白色綢緞裹挾著雪色的山嶽,僅在邊角紋繡梨花,將她襯得像是一小團柔軟的雪。
即便兩人曾經有過無數次肌膚相親,此刻沈希依然是紅透了臉龐。
“您彆這樣。”她聲音微顫。
瞧她這幅含羞臉紅的模樣,蕭渡玄低笑一聲,說道:“朕不能怎麼樣?”
他輕撫著她繃緊的腰線,眉眼間儘是隨性與輕佻的逗弄之意。
沈希想到上次被他給逼到極限的無措,喉間都有些乾,她抿了抿唇,換了言辭:“您能先放開我嗎?”
蕭渡玄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他的指節輕叩,像和著鼓點般一下下敲在沈希的後腰:“讓你過去,為什麼不過去?”
蕭渡玄的眼底沒什麼情緒,玄色的眸裡像是封存著淵水。
他的聲音是輕飄飄的柔,但那深重的威壓全都向沈希傾了過來。
沈希艱難地轉過身來,被動的姿態卻沒有改變。
後腦抵在廊柱,筆直的長腿被迫打開,脖頸微微後仰,像是引頸受戮的天鵝,而最敏感的腰身仍舊沒能擺脫蕭渡玄的鉗製。
他沉靜地看向她,輕聲說道:“說話,小希。”
蕭渡玄撫了撫她的腰身,眸光帶著些警告。
沈希受不得那般撫弄,腰身瞬時就高高地抬了起來。
這般難捱的姿態讓舊時在東宮的記憶瞬間複蘇,那些羞恥的、不堪的過往全都開始瘋狂地湧動起來。
蕭渡玄也頓了片刻,他笑著說道:“你還記得這是何時何處嗎?”
沈希自然記得,這是駙馬陳青識的府邸,而今日是她的舊友樂平公主的二十歲生辰,但她卻像玩物一般,被友人的兄長肆意地逗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