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收住了思緒,這些東西要賣的話,都要經過鐘叔等人的同意才行,準備起來也費功夫,還是先賣個韭菜盒子試試吧。
次日早上,江婷正端著碗和謝寧二人坐在陰涼處吃早食,去各個大營送飯的火頭軍激動地回來了。
“誒!你們知道昨兒的奶茶有多受歡迎嗎?”
“我剛去送飯,被他們拉著不讓走,非讓我幫忙讓他們喝上奶茶,我可不敢打包票啊!”
“哈哈哈,以前那些大營的人都看不上我們火頭營的,老子今兒終於硬氣了一回!”
“叫他們自個兒排隊去!”
江婷和謝寧對視一眼,皆笑了起來。
秦玦端著碗走來,無奈道:“今日想去放羊的火頭軍太多了,我隻需要四個人,他們為了搶名額都要掐起來了。”
謝寧擠眉弄眼道:“那他們豈不是要討好你。”
秦玦笑道:“討好我有什麼用,他們就是覺得擠羊奶新鮮好玩才想去。”
謝寧咦了一聲,“一點也不好玩,弄得一身膻味。”
中午時候,江婷回到營帳,準備把昨日秦玦打的那兩隻野兔處理了。
八月,草木茂盛,野兔的個頭都很大,肉質豐厚,她準備做一個冷吃兔,再做一個紅燒兔肉。
兔子昨晚就已經被秦玦扒了皮掏空內臟,兔毛可以留著冬天做帽子手套。
江婷將兔子肉剁成塊,用清水泡了會,再醃製好。
一隻兔子下入油鍋炸,炸得外酥裡嫩,撈出來控油,鍋裡隻留底油,放入蒜蓉薑末乾辣椒白糖芝麻花椒麵等等佐料翻炒均勻,一份不是那麼正宗但香辣誘人的冷吃兔就出鍋了。
另一隻兔子焯水後爆炒再燜煮,放一些土豆辣椒香菇進去,一份黃燜雞的改良版黃燜兔就完成了。
江婷另外裝出了兩盤,那是給周東留的,上午時候遇見周東,她順口提了嘴今天中午吃兔子,又想到昨天跟周東去鎮上采買,還欠他一頓飯。
是以她把火熄滅後給桌上的菜蓋上罩子,就端著菜去找周東。
“東哥,來,冷吃兔和黃燜兔。”
江婷將兩盤菜放在桌上,卻發現周東笑得有點勉強,“怎麼了這是?”
“沒事沒事。”周東道,“我……我就是肚子不太舒服,可惜你做了兩盤好菜了。”
江婷聞言安慰,“沒事,留著晚上熱熱也能吃,你要不要去看軍醫?”
“我歇會兒就好。”周東咬牙,瞥了櫃子後麵一眼,“你快回去吃飯吧。”
江婷沒有多想,點點頭走了。
周東這才敲了敲桌子,憤恨道:“他走了,你可以滾出來了。”
肖丞高大的身影從衣櫃後麵閃現出來,湊過來笑道:“香啊,真香啊~”
周東給了他一腳,“認識你,真他娘倒黴。”
肖丞道:“害,我這不是沒辦法麼,自北部四重鎮失守後,指揮使大人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上次圍剿北戎騎兵後,回來就吐血了,每天還要挑燈處理軍務,小廚房做的菜吃了這麼多年,我都要吃吐了,大人也沒什麼胃口,我瞧他瘦了好多。”
他擰著眉頭,憂心道:“難得大人對奶茶還喝得下去,我就想著江廷做的飯菜他定能多吃點。”
但是肖丞也知道,賀雲琛是不喜歡搞特殊待遇的,平時小廚房做什麼他就吃什麼,從不單獨開小灶。
若非肖丞覺得賀雲琛對江婷有幾分關注,他也不敢把吃食獻上去。
但他也不急著直接叫江婷開小灶,畢竟第一賀雲琛很可能不接受,第二,江婷入軍營不久,底細不清,萬一在菜裡下毒謀害呢?
肖丞感覺自己為了自家主子操碎了心。
周東擺擺手,“行了行了,指揮使大人就是你的心肝大寶貝你的命根子,你疼他去吧,我就喝我的糠咽菜就夠了。”
肖丞連忙去找了個碗,撥了一些兔子肉出來,這才把盤子放進食盒裡,笑道:“下次江廷做什麼好菜了,記得再知會我一聲啊,謝了兄弟。”
他提著食盒火速逃跑了。
周東笑著搖搖頭,翻箱倒櫃找了瓶私藏的酒出來,嘀咕道:“這麼硬的菜不配點酒可惜了。”
肖丞提著食盒快速穿過大營來到將領的營區,見年紀較小的親兵正端著托盤徘徊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肖丞知道,賀雲琛這是又忙於軍務忘記用飯的時辰了,近來兩軍操練的事兒就有夠忙的。
“給我吧,你先下去。”肖丞接過托盤,小心地走進營帳,見賀雲琛端坐在書案後,正擰眉寫著什麼。
“大人,該用飯了。”
肖丞跟在賀雲琛身邊幾年了,能說得上話,賀雲琛聞言頓住,似乎才想起來自己忙了多久。
“先擱那兒吧。”他頭也不抬道。
但下一刻,一股香味兒就無孔不入地鑽進他的鼻子,擾亂他的心神,令他不由自主地將思緒從繁雜的軍務中抽離出來,放在不遠處的餐桌上。
肖丞把盤子端出來擺著,暗自竊笑。
賀雲琛撇了撇頭,目露疑惑,“什麼味兒?”
肖丞笑道:“今日火頭營做了兔子肉,大人你要嘗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