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店門口發呆似乎已經成為習慣,翎發短信來說今晚不回來,看樣子應該是又有目標了吧。
翎是突然空降到我家的,說起來那算是很抽風的一天。
以白色為背景,紅、藍、紫三色雲慢慢地飄浮著,很晴朗的一天。我剛從商業街出來,手裡抱著一大包的魷魚乾,遠遠地看到居民樓區閃過一道黑色的閃電,本來略顯空曠的街道忽然擠滿了人,一妙後又回歸平靜,皺了皺眉,我覺得還是回商業街裡再多買兩袋貓糧。
回到家的時候發現玄關處有一件褐色V領羊毛衫,衫上有幾個黑黑的梅花印。
“櫟棱,把你的毛收拾好!”
應聲而出的是一隻全身褐色並且用兩隻後腳站立著走一隻前爪打著哈欠的詭異成年貓。
我一點也不喜歡這隻到處掉毛到處踩臟腳印的死公貓。
“末欞你回來了。”櫟棱擬人狀伸著懶腰走過來。
“嗯。”它的擬人化總會讓我汗毛聳立,用一隻手抱好食物,我蹲下來換鞋。
櫟棱一爪拖著羊毛衫一爪攀上來企圖要夠到食物袋,梅花印瞬間印在我的風衣上。
一腳把它踢開,我覺得有必要聯係一下流浪動物協會。
“今天吃貓糧。”
“不要!我的魷魚乾~”
腳被衣服拌住,滾了幾滾整隻貓就卷了進去,還在咿呀抱怨著。
不管它,我走進廚房。
翎就是那時候出現的,確切來說是我打開冰箱的時候。
黑黑的一團被塞到立式冰箱的下格間,有血的味道。
“出來!”
踹了那東西一腳,軟軟綿綿的,打開上格,我開始把東西往裡塞。
櫟棱人模貓樣的搬了盆子在浴室裡踩毛衣順便洗爪子,來曆不明的那團黑泡在浴缸裡褪色。
家裡以後將要進駐的那位就這樣突然出現,說真的我很意外。
這間房子不是我的,不是櫟棱的,當然更不可能是翎的。
關於它似乎很神秘,兩層中日西合壁風格的小樓房,外加一個五十多平方的花園,位於居民區中央,但在城市建築圖上卻找不到它的坐標。
“其實這棟房子是不存在的。”
櫟棱咬著魷魚乾抱著可樂瓶,抖著腿想要裝出一副小資樣。
櫟棱是最早入住的一個,他說他是一覺睡醒後就發現自己在這裡了,二樓的三個房間中其中一間寫了它的名字,於是他心安理得地住下了。
當然,我認為它更適合躺貓窩。
不過它怎麼神秘、存不存在的與我無關,我隻關心今個月老板能不能準時出糧,現在的我可是以一人之力養三個,另兩個分彆為貓和鬼。
翎是很西化的鬼,也就是吸血鬼。
據他所說所謂吸血鬼不是要生吸人血什麼,而是僅僅喜歡吃血製品而已,例如豬血、雞血什麼的。
已經是傍晚了,行人也多了起來,街上忽然有些混亂,兩名男子對恃著,其中銀發的那位脖子上戴著一個小小的銅圈,感覺有點像狗圈。
行人紛紛退避,有的商鋪甚至乾脆提早關門下班,警.察逐漸圍了上來,看來又是政.府的那點事了。
“今天就到這裡了,下班吧。”
老板匆匆說完就要拉閘,店裡隻得我一個員工,所以並不如其它店鋪一般混亂,反正樂得輕鬆,回家也是對著那隻貓,於是決定到中央廣場那邊走走。
街上忽然又堆滿密密麻麻的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雖然隻有幾秒鐘的時間,心情卻突然變得鬱悶。
櫟棱在廳裡轉著圈的跳華爾茲,翎坐在沙發裡喝啤酒,時不時的灌他一口。
“不是不回來?”
“街上那點事,不太方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