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示意白鳥任三郎先去給澤木公平止血,又回過頭來,表情嚴肅:“花山院君,有一件事很奇怪。當時照明突然熄滅,餐廳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你是怎麼做到射中澤木先生的?萬一誤傷到小山內小姐怎麼辦?”
“我看見了。”花山院漣搖了搖頭,“說來也巧,燈滅之前,我剛好在想事情,靠著水族箱閉目養神。所以,燈滅的時候,這個餐廳對我來說並不是完全黑暗,我能看見人影輪廓,包括澤木先生舉起刀的樣子,所以才射擊的。”
“但是啊,就算你能看見,可萬一準頭偏了,射到小山內小姐,又或者萬一把澤木先生射死了,又不能證明他是殺害旭社長的凶手,你麻煩就大了!”目暮警部吼道。
“那種事,絕不可能。”回答的卻是毛利蘭。
花山院漣微微一怔,隨即笑起來:“你看過我的比賽?”
“是園子去看過。”毛利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天知道你和我們家的關係,拉著我說了一下午,連柯南君和透君都被迫聽了好幾遍。”
“什麼比賽?我怎麼不知道?”毛利小五郎茫然。
“那是因為叔叔一下午都關在房間裡看衝野洋子的演唱會!”柯南忍不住吐槽。
“所以,什麼比賽?”目暮警部問道。
“漣哥哥是高中生弓道全國大賽個人賽的冠軍,而且是從他開始參加比賽的那一年開始蟬聯至今,從未有人從他手裡拿走冠軍。”柯南說道。
“但是比賽是比賽……”目暮警部還是有點憂慮。比賽射的靜態靶和射人能一樣嗎?
“園子說,去年她去看弓道比賽,開場的時候表哥進行了一場表演賽。”毛利蘭說著,表情也興奮了,“他用布蒙著眼睛,十箭全中,射的還是裁判隨意扔到空中的飛碟。”
目暮警部:……???
“練多了就能做到了。”花山院漣不以為意。
倒不是他謙虛,而是作為一個陰陽師,破魔箭也是基本功,他兩輩子都是會走路就開始玩弓箭,弓箭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開弓引箭隻是一種本能,換成十字|弩並不會差太多,何況是這種距離內。
目暮警部歎了口氣,隻能放過了這件事。
“以及,我是目擊證人,我證明澤木先生拿刀意圖殺害小山內小姐。”花山院漣又說了一句。
“警部。”白鳥任三郎低聲叫道。
“先控製起來,帶回警署。”目暮警部揉了揉太陽穴,“還有那把刀,澤木先生沒戴手套,如果是他的,上麵一定有他的指紋。”
“是。”白鳥任三郎應了一聲,用手帕包著刀子撿起來,放進證物袋,又走向花山院漣,“花山院君,這把□□是證物之一,麻煩……”
“給。”花山院漣飛快地把十字|弩塞進他手裡。
澤木公平咬著牙,臉色陰沉。
他確實沒戴手套這種引人注意的東西,那把刀上也一定有他的指紋。但是按照他的計劃,炸了水水晶後,海水倒灌,彆說指紋了,什麼證據都不會留下。
眼看白鳥任三郎收拾好兩件武器,再次向他走來,他毫不猶豫地把手插進褲袋去拿遙控器——花山院漣也不會遊泳,正好一口氣全部殺了!
然而……褲兜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沒有?澤木公平的冷汗都下來了。
怎麼可能沒有,明明關燈前,他還一直握著引|爆|器!難道是剛才動作太大,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想著,他的眼神下意識在地上尋找起來。
“澤木先生,你是在找這個嗎?”花山院漣笑眯眯地舉起一個小巧的遙控。
“你!”澤木公平眼睛都瞪圓了,“怎麼會在你這裡!”
“這是什麼?”目暮警部問道。
“不知道,要不我來按一下試試看?”花山院漣說著,就要往一個按鈕摁下去。
“不行,住手!會爆炸的!”澤木公平眼神一縮,臉色慘白地吼道。
按照他的計劃,是要先炸出一個缺口,逃出去之後再炸毀整個建築,來達到淹死不會遊泳的仁科稔和花山院漣的目的。隻要沒了人證物證,警察就抓不了他,如果小山內奈奈僥幸沒死,可以之後再想辦法。
他完全沒想過自己也一起陪葬!
“哦,原來是引|爆|器啊。”花山院漣順手把那小東西塞給了目暮警部,“還是警部大人保管吧,萬一我不小心按下去就糟糕了呢。”
“花山院君!你從哪裡拿到的?”目暮警部捧著引|爆|器,像是拿著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本彈,一臉的驚悚。
“唔……”花山院漣摸了摸下巴,輕描淡寫道,“我們坐電梯下來的時候,我發現澤木先生一直握著這個東西怎麼都不鬆開,有點好奇,就‘借’過來看看。”
“借?”目暮警部臉黑了。
“抱歉抱歉。”花山院漣笑著說道,“我知道錯了,不過就結果看是功過相抵,目暮警部就彆跟我計較了吧?”
“你……你……”目暮警部實在不相信他會隻因為好奇就“借”人家的東西看看,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懷疑澤木先生?”
花山院漣眨巴眨巴眼睛,不承認不否認,不過在其他人眼裡,就等於默認了。
“你說謊!”澤木公平氣急。明明關燈前引|爆|器還在他手裡,怎麼可能是在電梯裡被拿走的?
“澤木先生,事到如今你就彆狡辯了。”毛利小五郎沒好氣道,“如果這不是你的,你怎麼知道按下去會爆炸?而且,這種事,帶回去檢查一下指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