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頌恩小聲問秦知微,“Madam,你相信他一個月都不出門嗎?”
秦知微眉峰擰緊,現在已經知道凶手,但是凶手跟死者之間豪無關係,她向法院申請搜查令,恐怕也不好拿,還是得找到有用線索才行。她心裡百轉千回,卻也不過幾秒鐘,隨口回道,“社恐的人一般都不喜歡出門。”
正好隔壁鄰居買菜回來,秦知微攔住對方,問完鄰居家的情況,她話峰一轉又問起隔壁後生仔。
這位師奶也是個健談的人,“他是個畫家,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不太懂藝術,但是我聽說藝術都要寫生吧。但是聽說他的畫現在很值錢。就前段時間,他的畫在拍賣會上賣了一百萬。要不是馬王頭嚷嚷,我們都不知道這事呢。”
張頌恩眼睛唰得亮了,“一百萬?這麼值錢?”
“是啊。”師奶激動拍胳膊,“我兒子畫得都比他好,他居然能賣到一百萬。你說這些有錢人什麼眼光啊。”
秦知微沒理會她的酸話,而是繼續詢問那個後生仔畫家用什麼落款?
師奶很快回答,“他父母以前拿出來炫耀過,好像是個福字!他名字裡麵有個福字,就一直用這個字。我估計那老板就是衝著這個好意頭,所以才當了冤大頭。”
秦知微又繼續追問他的經濟情況,“他整天待在家不工作,沒成名前,他靠什麼生活?”
師奶對畫家十分看不上眼,哪怕他成名了,她依舊沒有好臉色,“他有兩套房,一套自己自住,一套租給彆人。他又沒老婆孩子,也不出去交際,你看他穿的衣服都是十年前的老款,他吃飯也簡單,就用蒸飯再加上各種醃菜,都快瘦成皮包骨頭了。他一個月幾千的房租絕對夠了。你說他年紀輕輕,整天窩在家裡,人都廢了。”
這師奶說話找不到重點,東一棒西一棒,想到什麼就扯什麼。
還是秦知微好幾次打斷她,才能問到有效信息,她問鄰居有沒有進過他家。
鄰居點頭,以前他父母在世時去做過客。後來他把家裡改成畫室,有一回他家門開著,她兒子好奇進去,不小心弄臟了他的畫,他就像神經病一樣把她兒子大罵一通,“我兒子才三歲,他知道什麼。他一個成年人跟個小孩子計較,我當時跟他大吵一架。他就發瘋打人。後來我們再也沒去過。”
秦知微問鄰居,從二號到十七號,有沒有看到李寶福出門。
“白天倒是沒見過。他每月隻有月初才出門補些生活用品。不過十八號那天夜裡,我聽到隔壁有動靜。我被吵醒了,走到窗戶邊看到他拎著個行李箱準備出門,我還以為他要出去寫生呢。後來又覺得不太像。他還提著幾個行禮袋。大包小包的,像是搬家。”
張頌恩心裡一個咯噔。行李箱?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大概幾點鐘?”
“淩晨三點。我記得很清楚。”
問完話後,秦知微讓張頌恩盯著李寶福,她要去佳士得拍賣會確認自己的猜測。
下午回到警署,隻有張頌恩沒回來,大家彙報一天進展。
盧哲浩這邊有線人給他線索,馬夫強失蹤半個月是與蛇王接頭,聽說從內地弄來一批大陸妹。
這些大陸妹沒有合法身份,偷渡到香江,隻能依靠夜總會,分一點點利給她們就行。風險大,利潤高。
一整天在外麵跑,雖然得到進展,但是無疑馬夫強殺人的嫌疑也給洗清了。
盧哲浩決定從死者的親戚下手,這些人與死者有利益糾紛。如果馬王頭死了,他名下的房子能值不少錢。這些親戚也能分一杯羹。
秦知微把打印的報告發給大家,“我和頌恩去了死者住處,查了那棟樓的住戶,篩選出幾個符合條件的鄰居。”
盧哲浩從頭至尾掃了一眼,上麵列得很詳細。每戶有多少人,身高,性彆,有沒有車,在哪裡工作,一目了然。如果不符合條件會被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