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實在惡心之極,不少人都看著趙仲成,難掩臉上的厭惡。
不管左明珠平時怎麼不像姑娘家,但她確實是個姑娘家,姑娘家的名聲極為重要,趙仲成這話根本就是不給人活路。
左明珠一把按住腰間,就要摸鞭子抽人。
趙仲成以前被她打過,哪裡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趕緊往後退,一邊嚷嚷道:“我又沒說錯,剛才我們過來時,可是看到你和他抱在一起!這裡的人都看到了,可不隻我一個!”
被他指著的人都沒吭聲。
不過從這些人的反應來看,左明珠和孟瑜山確實抱在了一塊,並且被很多人看到。
明惠郡主心裡又是一沉。
左明珠氣得不行,她平時再大膽,也是一個還未嫁人的姑娘,遇到這種事,哪裡能保持冷靜,當下氣道:“孟公子中了藥,我原本是過來更衣的,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你剛才關門做什麼?”趙仲成不依不饒地問。
左明珠噎了下,能說她那是下意識的舉動嗎?
關上門後才發現自己做了件蠢事,可是門都關了,想到外麵那麼多人,她心裡也是愁得不行的,都想去跳窗,沒想到外麵的人居然守著窗口外。
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好,直到聽到明惠郡主的聲音,才去打開門。
“夠了!”明惠郡主厲聲喝道。
她怒視趙仲成,哪裡不知道他的險惡用心,如此死咬著這事不放,分明就是想毀了孟瑜山,將他和左明珠湊到一塊兒,好讓自己死心。
她都懷疑,這次的事是不是趙仲成乾的?
明惠郡主深吸口氣,冷聲道:“這次的事,不管是何人所為,本郡主絕不輕饒!”
淩厲的目光掃視在場的人,視線落到褚映玉身上時,不禁頓了下,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很快她就移開了目光,看向左明珠,“左明珠,你來說這是怎麼回事?”
左明珠不喜她的語氣,雖然明惠郡主極得聖人寵愛,見到她的人都要客氣幾分,但她就是不懼明惠郡主。
反正京城要是混不下去,她就回西北唄。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她也知道最好趕緊解釋清楚,不然真的會中了趙仲成的奸計,當即說道:“我問過孟公子,聽說他喝了一碗丫鬟送來的醒酒湯後,就發現身體不對勁……”
醒酒湯?
跟著明惠郡主過來的人頓時想起,先前明惠郡主說過,讓丫鬟給孟瑜山送醒酒湯。
不少懷疑的目光落到明惠郡主身上。
這藥不會是她下的吧?
以明惠郡主對孟瑜山的心思,若她趁機給孟瑜山下藥,好造成事實,屆時孟瑜山就不得不娶她……可惜最後陰錯陽差,居然便宜了左明珠。
這麼一想,眾人看向褚映玉,臉上多了幾分同情。
發生這樣的事,隻怕她和孟瑜山的婚事是不成的了。
左大將軍是鎮守西北的悍將,連聖人都敬重幾分,作為左大將軍唯一的嫡女,將軍府對她可謂是寵愛非常,絕對不會讓她吃虧的。
屆時孟瑜山不娶也得娶!
褚映玉哪裡沒發現那些人的視線。
她沒有理會,盯著門口的方向,麵若寒霜。
原來不僅她被算計,就連孟瑜山也被算計,不知算計他們的是否是同一個人,如果是,看來對方還真是為了拆散他們不擇手段,直接來個雙管齊下。
明惠郡主臉蛋浮現紅暈,這是氣的。
她如何沒看不出眾人的懷疑,怒聲道:“本郡主不會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就算她想要孟瑜山,也無需當眾下藥,以褚映玉那懦弱的性子,想要解決她十分容易,何須損壞自己的名聲?
“誰知道呢。”趙仲成嘀咕道,“你明惠一直仗著外祖父的寵愛,什麼事做不出來,咱們又不是一天才認識你……”
這趙仲成簡直就是個攪屎棍!
趙仲成旁邊的一名少年扯著他的袖子,讓他彆再說了。
再說下去,隻怕明惠郡主真的會動手打人,安王那也不好交待。這些還好,就怕會驚動宮裡的聖人,鬨得太過難看。
“滾!”明惠郡主大怒,“來人,將趙仲成給本郡主丟出去——不,押下去,本郡主懷疑他就是下藥之人,欲要陷害本郡主!”
趙仲成大驚,嚷嚷道:“明惠,你彆亂說,又不是我下的藥……”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物體從天而降,嘭的一聲擦著他的身體砸落,嚇得他往後一仰。
看清楚差點砸中他的是一具屍體時,趙仲成終於忍不住,腿一軟,整個人跌坐於地。
看到那具屍體,其他人也嚇住了。
他們僵硬地轉頭望著屍體拋來的方向,看到從回廊走來的七皇子,他身邊跟著兩個侍衛和蘇媃、寧福兒,目光冷冽,麵無表情地看著這邊。
現場一片寂靜。
原本眾人就被那具流血的屍體嚇到,這會兒看到七皇子出現,不少人都被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氣勢駭得臉色發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膽小的人已經低下頭。
“七、七皇叔……”
明惠郡主有些結巴地叫了一聲,看了眼那屍體,同樣嚇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