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
“——請多指教!”
烏野綜合運動公園,球場。
兩支隊伍首次交接。
貓又場狩站在隊尾,雙眼近乎呆滯地望著地麵出神。
研磨前輩……似乎一直在看著他。
嗯……雖然說,布丁頭前輩的[盯——]已經快成習慣了,但是這麼一直看著,真的沒有問題嗎?
而且雞冠頭前輩竟然說他和研磨前輩關係還不錯……
真的是關係還不錯而不是存在什麼意外矛盾嗎。
貓又場狩壓力山大,眉頭皺得幾乎要打結。
還是說布丁頭前輩是那種關注什麼就會持續[盯——]著的類型?
令人心驚膽戰的視線注視與盯梢什麼的,太可怕了啊!
濃厚怨念與碎碎念幾乎要滿溢出來,貓又場狩欲哭無淚。
“我說你啊——!”
色彩濃烈的橘子頭殺出重圍,好奇地繞著他上竄下跳,“難道看不見我嗎!場狩?”
黑發少年一頓,猶豫了下抬起視線,亮目的橘子頭擠進眼眶,貓又場狩搜索大腦記憶,幾乎是瞬間鎖定。
“日……日向?”
“是我——的說!”日向翔陽自來熟地拍了拍他的肩,“原來你和研磨都是音駒的啊!上次分彆之後沒想到這麼快就再見麵了!”
“做經理一定很辛苦吧!這麼看來場狩你真厲害呢!”日向翔陽雙眼閃亮,毫不遲疑地釋放誇誇。
貓又場狩默默後挪,支吾應付,“啊、那個…還、還好,前輩們沒有讓我做很多的,而且也隻是臨時……”
呃啊!
是他最不擅長對付的自來熟類型。
救——!
“……你們。”
清淺微沙的少年音適時響起,貓又場狩如遇救星,期冀視線與不知何時刷新在旁邊的布丁頭前輩直接對視,他原地僵硬。
孤爪研磨沒什麼表情,隻視線緩緩掃過,平靜提醒道,“……要進去了。”
日向翔陽元氣滿滿應了聲,貓又場狩食指蹭了蹭臉頰,目光遊移了下,
“好、好的。”
不……無論怎麼看,現在直視布丁頭前輩都會想到些不妙的東西。
豎立的金色貓瞳,於半透明車窗上悄無聲息凝視著他。
嗯……布丁頭貞子。
是白天還好,如果變成晚上……驚悚加倍了!
努力抹消腦子從電視機裡爬出的布丁頭前輩印象,貓又場狩乖乖跟著孤爪研磨進入球場。
進入體育館,音駒和烏野各自分占半片球場。
兩隊正選在整備熱身,兩邊教練也在打招呼。
貓又場狩秉持著一時是經理,一直是經理的信條,默不作聲地跟著對方的一年級一起做著後勤工作。
間或看幾眼球場戰況與實時比分,幾日的練習賽旁觀,他已經逐漸熟悉音駒隊伍的穩健防備風格。
所以這一次,他的注意力更多在於對麵球場的烏野。
也是貓又育史始終念念不忘的宿敵,[烏野]。
隻片刻間,他看見了‘怪人快攻’。
雙色排球呈一道直線迅疾劃過眼瞳,拉出不可見的尾跡,倏然出現於底線,如空間壓縮般猛地發出球落地的“砰”的一聲。
貓又場狩慢慢眨了下眼,抱著充好水的運動水壺回到休息區。
貓又育史正在和直井學針對這一球說些什麼,餘光瞥到過來的黑發少年。
直井學開玩笑般問道,“怎麼樣,場狩,有想上去試試的衝動嗎?”
不、他這個水平怎麼想都輪不到他上場吧。
貓又場狩對自己的半吊子水平無比確定,果斷搖頭。
而且……研磨前輩的視線,那種令人悚然的[盯——],再次出現了。
嗯、還是待在安全區域更好。
作為旁觀者,貓又場狩默默將整場比賽與後續增加的兩場練習賽全部看完。
黑發少年抱席坐在休息區,無聲無息地注視。
整個人存在感過低、薄弱到近乎要消失。
又黑又亮的圓圓貓瞳於因過於專注凝縮成針,整場路線移動與策略轉換一五一十倒映在眼中。
直到有一道腳步聲輕微響起,無聲無息停在他身側。
過去許久,貓又場狩才後知後覺回神,微微仰起臉。
看清來者,他疑惑地歪了下頭,“研磨前輩?”
孤爪研磨雙手插兜,身上已經換上了隊服外套,他應了聲,視線劃過黑發少年摻雜著疑惑的麵頰,平靜道,
“……該回去了。”
“欸、”貓又場狩一驚,回頭再去看周遭,大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收拾東西,看起來比賽已經結束了。
貓又場狩果斷站起身,“抱歉、辛苦前輩等我了!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不用,”孤爪研磨語速溫吞,補充道,“已經收拾完了。”
欸——!!
那他豈不是因過於沉浸複盤比賽以至於直接忘記時間了嗎!
望著麵上慌張的黑發少年,孤爪研磨垂下眼,“你剛剛……”
貓又場狩疑惑,“……什麼?”
孤爪研磨掃過他麵上神情,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