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裡有哪個麵子呢?
當然,她也有個更好的選擇。
蘇寶恬望著對麵的男人,笑意淺淺。
謝燼啊,你可知道,當農夫為凍僵的蛇駐足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會救下它,被反咬一口?
太心軟....她可是會心動的呢。
*
客廳一片寂靜。
謝燼不太喜歡這樣的氣氛,似乎他正在欺負什麼弱勢群體,他下意識皺眉,果然,這件事就是很棘手.....
思緒在看見女人淚水的那一刻頓住。
她生得漂亮,謝燼一直知道。
可真正直麵衝擊,他才明白自己有多狼狽。
漣漣淚水劃過臉頰,剛才還亮晶晶地望著他的杏仁眼染上霧氣,變得朦朧。
女人眼尾泛.紅,像是某種精致、易碎的玩偶,因長相太美,竟有了幾分非人感。
她哭得很安靜,實在忍不住才會輕輕抽泣。
側過身,彆過頭,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的模樣,偏偏精致的鼻尖都哭紅了。
若說追悼會上,女人宛若一朵蒼白凋零的茉莉,那麼此刻,便像是遭遇狂風暴雨的玫瑰。
脆弱、嬌氣,卻有生機。
謝燼有過很多女友,卻也是第一次與這樣柔弱、從前視為麻煩的女人相處。
偏偏從他攬過這件事起,他就不能對她撒手不管。
掃過餐盤,停頓一秒,男人站起身,隔著桌子遞來餐盤,低聲道。
“蜂蜜牛角包很好吃,你嘗嘗。”
她對他說過的話,原封不動還了回去。
女人猶豫幾秒,抿著唇,略微僵硬地側身,避過男人的目光,拿起牛角包,大口咬了下去。
溫婉得體的女人第一次這般不優雅,謝燼看著這一幕,就像看到了她小小的怨氣。
彈幕早就一片尖叫。
【啊啊啊啊kswl!!!】
【555就算是演戲也看不得寶寶哭!這麼乖的寶寶嗚嗚嗚】
【痛罵節目組一百遍!狗屁麵具快給我拆掉!】
【.....絕了,真的絕了,這就是釣係的魅力嗎!】
【不,是蘇寶恬的魅力。】
【媽的,謝燼挺住啊,這隻是演戲!可彆當真!】
【啊哈哈哈哈,隻有我在想,甜寶吃得那麼用力,是因為饞了很久了嗎~~】
“你也覺得我是個拖累嗎?”
吃完牛角包,女人情緒穩定下來,垂眸安靜地問道。
語氣輕飄飄的,不確定她在想什麼。
謝燼皺眉,否則道:“當然不是。”
“你是朋友的妻子,我有責任幫助你。”
朋友的妻子?
女人沉默下來。
見勾起了她的傷心事,謝燼又忍不住後悔,坐在沙發上,總覺得不自在,忍不住想看她。
誰知就在他坐立難安時,女人卻抬頭,神情平靜:“我明白了。”
“給我幾天時間考慮,好嗎?”
“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謝燼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偏偏女人的最後一句話,又讓他有些不是滋味。
他皺著眉,想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又無法說清。
說到底,兩人的身份就是很尷尬。
她是好友的遺孀,偏偏生得極其漂亮,柔弱無助,將人接到彆墅的三天裡,圈子裡的人早不知道編了多少謠言。
他並不畏懼人言,可是她呢?喪夫不久,又被人這般惡意詆毀....謝燼不想那樣。
眼下,女人離開a市、離他遠點,才是最穩妥的方式。
忽略心底一絲說不明的悵然,謝燼冷靜地想道。
*
彈幕都要急死了。
【媽的,我怎麼感覺我在看be文!勾.引呢!勾.引在哪裡!】
【搞快點,褲.子都脫了!】
【完全不急,還很期待。果然,有劇情的肉更香......】
吃完下午茶。
彆墅沒人,謝燼下意識選擇了留下,坐在客廳處理著文件。
女人和他保持著距離,但或許是為了不顯得失禮,也坐在了沙發的另一側,打開電視看起來。
謝燼抽空掃了一眼,兩人之間的距離足有兩米,女人身軀嬌小,委委屈屈地縮在一角。
“......”
難道他很可怕?
謝總思考著這個嚴肅的問題,處理著文件,可很快,一道小聲的驚呼響起。
“啊。”
女人摔在地毯上,擰著眉,側身看著腳.踝,有些難受:“好疼.....”
謝燼沒看見摔倒的過程,彈幕卻笑瘋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誰家摔跤是一屁.股坐下去啊!】
【甜寶演技最佳時刻:吃下午茶。演技地獄時刻:摔跤。】
【笑死,裝病勾.引,雖遲但到!】
【甜寶:賺錢可以,工傷免談;)】
謝燼頓住,猜出了蘇寶恬想演什麼。
他心跳有些加速,卻還是單膝跪下,看著那完好無損的腳.踝,淡聲道:“傷得很重,需要叫醫生嗎?”
“不。”
“彆,謝燼。”
女人一驚,接連出聲阻攔。
而聽見自己的名字被她喚出,男人眼睫微顫。
“醫生老婆今天生產,我的傷不嚴重,彆喊他。”
見男人不動,抿了抿唇,她很小聲道:“謝先生,能麻煩你扶我起來嗎?我自己揉一下就好,也、也不疼的。”
謝燼沉默地抱起她,放到了沙發上。
旋即跟著坐下,將她的腿放到了自己身上,停頓一秒,扶住了她的腳。
女人一驚,倉促道:“謝燼!彆!”
她的聲音裡似乎都染上了驚慌、羞赧,費勁地支起身子,腳也掙紮著想要逃離男人的大手。
“我自己來,你、你彆,我可以的。”
男人沉眸,並不多話,可那隻修長有力的大手,卻不容拒絕地握住了她的小.腿,製住了她的掙紮。
空著的那隻手,則落在了芭蕾舞鞋的紅色綢帶上,男人停頓了一秒,輕巧一.抽,綢帶便散了。
鏡頭特意給了細節。
男人指骨分明,膚色是淺淺的麥色,不算黑,偏偏在少女的冷白色襯托下,顯出了幾分凶猛猙.獰。
一手製住少女的小.腿,另一隻手,僅僅用指.腹慢條斯理地捏住紅綢帶的一端,像極了蛇類圈.禁獵物,再慢條斯理地露.出尖.牙,細細品嘗。
光是看著,頭皮便是一陣發麻。
這他媽拆的是鞋帶嗎?!脫.衣都沒這麼澀!
少女的一切掙紮都顯得徒勞。
脆弱纖細的腳.踝,被有力修長的大手握住。
單手足以圈住。
男人緩慢、不容拒絕地揉.著。
掌下肌膚極嬌,即便並未用力,冷白色肌膚,仍是迅速蔓上一片紅。
謝燼眸光晦暗。
女人被他的強勢嚇到,安靜了幾秒,直到此刻,才仿若如夢初醒一般,眼圈驀的變紅。
“謝燼!彆忘了你的身份!”
彈幕嗑瘋了:【草!這才是真的釣係吧!】
【媽的,一個劇本,兩個爽點,這不是強.取.豪.奪是什麼!】
【啊啊啊誰爽了我不說!】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1號攝像頭正對著彆墅外。
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走來。
盛懷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