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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那什麼……”
威爾實在覺得怪,說不出口索性跳過:“你真不怕死?”
清鈴摸摸下巴:“組織如果能確保計劃周全,我覺得人可以,至少得試試。”
“你那什麼丸吞,什麼消化,嘶,等我跟專家組研究一下可行性,你先再研究研究【暴食】計劃切實方案。”
清鈴實話實說:“澀澀是我的專長,如果要走大眾路線,恐怕沒法太快。”
威爾:……不愧是你。
“我會和組織溝通,你先適應環境,繼續攻略Zero。”
“好!”
“對了,今天晚上睡覺彆太死。”威爾說完,又懷疑地打量清鈴,遲疑了一下,“算了,你彆想那麼多。總之今晚怎麼都彆出去,知道麼?”
清鈴辟謠:“獄警姐姐很負責,每晚都會鎖好牢門的。”
威爾懶得和笨蛋爭:“總之,我是為你安全著想的警告——無論門會不會開,不想死,今晚就彆出門。”
……
除了最後的警告聽起來有些奇怪外,今早的事情都很順心。
越是麵對更多困難,清鈴便發現澀澀的重要性。
她不想傷害零,但這種話如果直說出來,哪怕是徐徐圖之,威爾都絕不可能是這樣和顏悅色的態度。
但如果你說,我想讓祂把我生吞了。那麼組織就會肅然起敬,勸你珍愛生命,並很樂意再給你許多緩衝時間。
她興衝衝回到一樓,想在錄入資料時和零分享自己的戰果,卻被007告知:“你的信息已經錄入啦,不用辛苦再跑一趟。”
清鈴隻能感謝好意。
但說實話,她更想自己去錄信息,聽說錄信息的是行政用Zero,和中庭裡那款屬於同一原體的不同子係列,是零全新的一部分。
她有點委屈,於是回到寢室……啊不對,牢房。
“你為什麼不能堅持讓我自己來錄入信息呢?不想見我麼?”
監控攝像頭沒有反應。
畢竟它隻是個普通的攝像頭。
直到……
“總是和你眼睛對視也太純愛了,大家都是朋友,偶爾拉拉小手怎麼了?安排點觸手唄。反正咱們都已經同居了,還有什麼不能乾的?”
清鈴說這番話時,態度頗為自來熟。
因為她發現,H2監控頭並不總是高冷無情,那通常是Zero接管係統時候的表現,在其他時候,監控頭隻是個智能不高,呆頭呆腦的小眼睛。
它隻負責監控情報,進行簡單處理,上傳原體。
此刻,監控頭紅光閃了閃,依舊沒有說話,隻默默轉開鏡頭。
——這是沒長腿的小眼睛所能做出的最大反抗。
如果它有腿,現在最想做的估計是向本體報告,申請火速逃出變態巢穴。
可惜它沒有。
所以小眼睛隻能默默上傳自己這段數據,並推為最優先,確保本體也能看到這些驚煞AI的東西。
持續整整一天的騷擾,簡直太過分啦QAQ
加刑也不聽,訓斥也不怕。
本體快用你無敵的算法推演一下,這種恐怖直立猿到底怎麼處理嘛噫嗚嗚。
*
Zero收到一顆數據氣泡。
[編號13756正對H2監控義眼持續進行恐嚇騷擾,內芯損耗嚴重,需要報修。]
H2義眼是負責監視編號13756的眼睛。
在銀白監獄,監視是和空氣一般理所當然,無處不在的事。
或許在人類的價值觀中,侵犯隱私權的窺視是極為嚴重的指控,但AI毫無道德感,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
這是應有的、保證安全高效的必要措施。
然而,剛剛打開數據氣泡——
“都同居了,還有什麼是不能乾的?”
AI:。
隨後又是一句洋洋得意。
“典獄長想讓我傷害你,但我用我的智謀巧妙化解了!”
祂知道工號001與編號13756清晨密談,雖然001切開了一切電子信號,但如果祂想,一樣可以通過腦電波分析,衛星監控等方式獲知。
編號13657這麼說是想以此邀功麼?那價值恐怕不夠。
“我和他說好,讓我和你搞搞丸吞就符合暴食計劃了。沒想到典獄長比我玩的還大,還琢磨到消化去了,我說不行那得下次安排。”
“你懂丸吞和消化的意思麼?就是……”
丸吞。
消化。
電子乳/海。
暴食。
每一個詞語Zero都認識,但每個用法都令AI大受震撼。
如果不是清鈴解釋,祂居然無法模擬演算,電子乳/海到底是什麼東西,AI又能怎麼符合情趣定義的“吃人”。
不可能。
常識告訴Zero,人類不可能想到,也不可能做到這些事情,但清鈴說得那麼肯定……這世上居然有祂沒有掌握的新知識?
最強智腦有些困惑,底層邏輯中對新知識的渴望壓過一切,讓祂本能地模擬推演。
以祂的算力,能在0.01毫秒內理解一切。
[正在進行模擬演算。]
[目標闡述情況可行性為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