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畢竟是非常時期,多加注意點也是好的。”安好說完,就讓烏茜去將賬本和鑰匙取來,“這是花園每年支出的賬本,我既然交給你了,那麼就是信得過你,所以鑰匙你也拿著,每一季度來跟我彙報一次就夠了。”
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安好還是懂的,既然決定將一部分管家事務交給宋氏去管理了,那麼就乾脆直接放手。
如果宋氏辜負了她的信任的話,那麼她再跟她算賬也不晚,沒必要一開始就讓宋氏覺得她要用她卻又不信任她。
宋氏可不知道安好心中所想,見她居然連同鑰匙賬本一塊交給她,還讓她一個季度跟她彙報一次,宋氏頓時生出了士為知己者死的豪情壯誌。
她親自從烏茜手裡接過賬本和鑰匙,用言語向安好表示了忠心之後又道:“對了,福晉,我剛剛來正院的時候打聽到一件事,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
“什麼事?”
“今天一大早李氏就去了顧氏的院子,聽說還待了好長一段時間。”宋氏對顧纖雪或許不了解,但是對李氏還能不了解嗎?
她是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了,李氏向來是無往而不利的,她今天突然去顧纖雪的院子,肯定在打什麼主意。
如果單純是去笑話顧纖雪的話,那麼她不可能待那麼久,所以李氏去顧纖雪的院子做什麼,目的呼之欲出了。
安好聞言,微微一揚眉頭,看了桑葚一眼之後倒沒有說什麼,點點頭就讓宋氏先回去了。
等宋氏一走,安好才問桑葚:“不是說昨天在家宴上,李氏擠兌了顧氏好幾次嗎?”
“是呀。”桑葚也覺得奇怪,“所以李格格今天去顧氏那兒做什麼?又去擠兌她?”
“不可能。”烏茜道,“顧氏又不是真的吃素的,李格格要是真的上門擠兌她,她還能在顧氏的院子待那麼久?”
宋氏既然用到了“好長一段時間”,那麼分明就是告訴她們李氏在顧纖雪那兒逗留的時間不太正常。
“主子,您覺得李格格和顧氏有沒有可能聯合起來了?”烏茜問道。
“也不是沒可能。”安好回憶了一下劇情,發現確實是有這麼一出,她道,“不過也不必太擔心。”
且不說她已經知道劇情了,隻說安好又不是原主,當然不可能因為嫉妒和吃醋而上她們的當了。
“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好。”桑葚現學現用,“畢竟現在可是非常時期。”
“那讓人盯著她們就是了。”安好倒也沒有托大,畢竟桑葚說的也在理。
*
顧纖雪並不知道她和李氏上午剛抱團,中午就被安好和宋氏她們猜到了,甚至被安好派人盯上了。
在經過李氏的“提醒”後,顧纖雪就振作了起來,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愁眉苦臉,無心茶飯。
因為顧纖雪覺得李氏說得沒錯,她要是真的因此而悶悶不樂的話,那麼就真的是中了安好的計了。
尤其是當四阿哥出現在她的院子後,顧纖雪更加覺得四阿哥心裡還是有她的,並非如她想象的那般,四阿哥將她接進府後就對她不感興趣了。
看到顧纖雪一臉驚喜的看著自己,四阿哥隻覺得自己鬱悶了大半天的壞心情總算是消散了,他上前拉起給他福身的顧纖雪,然後道:“怎麼瞧著你還是這般清瘦?難道爺前幾天跟你說的話你都沒記在心上嗎?”
顧纖雪對於四阿哥的到來自然是高興了,但是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又忍不住按下了這份高興,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爺對我說的話,我自然牢記在心了,隻是我分不清爺前幾天跟我說的那些話究竟是出於對我的關心,還是隨口一說而已。”
“那自然是出於對你的關心了。”四阿哥道,“爺待雪兒你的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四阿哥的一句話叫顧纖雪聽得嘴角忍不住上揚,但是想到現實,她的笑意又淡了:“那又怎麼樣?說到底我不過是您一個可有可無的侍妾而已,若非僥幸懷上孩子,隻怕我連四阿哥府的大門都進不了,也難怪皇貴妃娘娘看不起我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即便你沒有懷孕,爺也一定會接你進府的,至於額娘那兒……”四阿哥想到了皇貴妃對顧纖雪的態度,他道,“額娘也隻是一時沒能接受你而已,等時間長了,她知道你的為人後,對你肯定不會再有偏見了。”
顧纖雪看了四阿哥一眼:“我和皇貴妃娘娘一個在宮外,一個在宮裡,一年都沒機會見上一麵,她如何能知道我的為人呀?”
四阿哥一想,也覺得有道理:“那爺讓福晉初一十五進宮給兩位額娘請安的時候把你也帶上?”
“我隻是個侍妾而已,何德何能能夠隨福晉一塊進宮給兩位娘娘請安?”
“雪兒你彆妄自菲薄,而且你現在懷著爺的孩子,這可是額娘她們未來的孫子,待你自然不可能像對待一般的侍妾了。”
四阿哥對顧纖雪是有愧疚之情的,在他的心裡,他的雪兒彆說是當格格、當側福晉了,便是當嫡福晉都沒問題。
但是偏偏因為他操之過急惹惱了他皇阿瑪,以至於彆說是側福晉了,就連一個格格,雪兒都沒當上。
四阿哥回憶起康熙提起顧纖雪時的態度,甚至有點擔心等顧纖雪生了之後,康熙連一個格格之位都不願意賜給她。
不過凡事都是事在人為的,四阿哥心想,雖然雪兒的出身沒辦法改變,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從彆的方麵下功夫。
四阿哥道:“雪兒你放心,爺不會讓你一輩子隻當一個侍妾的。”
“這談何容易?”
“放心吧,爺已經想到辦法了。”
顧纖雪驚喜的看向四阿哥,後者輕聲的將自己想的辦法告訴她,顧纖雪聽完之後有些驚訝:“這樣可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