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承諾了?
阿若嘿嘿笑了起來,小表情彆提有多開心得意了,連話也開始飄了起來。
“那可不,這路九曲十八彎的,我到現在還沒把自己給弄丟了,是不是可厲害了。”
顧離低笑,十分配合點了點頭:“可厲害了。”
“那當然啦,”阿若佯裝聽不出他話裡揶揄,扭捏一笑:“要不然兔子先生你以為,我走的是什麼路,我走的可是你的心裡路——。”
“路”字還沒蕩漾完,阿若便目瞪口呆地看著身側的顧離直接朝路邊退一個大跨步,眉頭還皺了皺,一臉避之不及,嫌棄得想要立馬就跑。
小海蜇嘴角耷拉,一臉委屈地大聲抗議了起來:“什麼嘛,兔子先生,我就調皮了一下。”
“你可不能不理人——等等,什麼味道呀——”
阿若扭頭想去看,就被顧離一個劍步拉到懷中,鼻尖冷不頂地撞到了他的胸膛上,埋進海風的鹹腥與少年襯衣裡,還有獨屬他身上那股好聞乾淨的皂角清香。
她怔了怔,心漏跳了半拍,鼻尖有些紅,眼睛也有些紅,在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中後知後覺地捕抓到一陣越趨越近的拖拉機轟鳴與嘈雜的喇叭聲響。
“那是什麼?是垃圾車嘛?”
小海蜇下意識想要抬頭,卻被顧離騰出的手臂給按回了懷裡。
頭頂上旋即傳來一聲悶悶的聲音,少年的臉埋在臂彎裡,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耳畔邊:“是,很臭,彆聞。”
小小海鎮沒有設置專門的垃圾堆點與桶裝投放定點,而是按照戶頭人數交定點清潔費,每到下午,總會有一輛改造後大大的拖拉機帶著喊“垃圾”的大喇叭,沿街停停走走,收集載走著城鎮裡的每家每戶今日生產的廢棄煩惱,“噔噔噔”地遠走埋葬,煩惱消散。
顛簸的拖拉機在夕陽中飛馳而過,趕著趟急著歸家。
吃垃圾的怪物雖然打了個飽嗝,但難聞的氣味,很快便在海風中飄散得無影無蹤。
留給阿若最最有印象的,便隻剩下懷裡這乾淨好聞的少年氣息。
“兔子先生,你身上好香啊,怎麼可以這麼好聞呀。”
阿若在他溫熱的胸膛裡,忍不住悶頭低笑,腦子裡也在得寸進尺地生產著黃.色.廢料。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如膠似漆,什麼叫做男版的‘軟香溫玉’了。”
阿若仰起頭,忍不住笑道:“果然實踐出真知,現在在我懷裡抱著呢。”
不解風情的‘軟香溫玉’瞥了她一眼,早已對阿若的語出驚人習以為常。
“那是洗衣液的味道,軟香溫玉,你也可以擁有。”
說罷顧離便自顧自地鬆開了手,看著阿若一臉鼓著吃癟,忍不住揶揄道:“行啦,轉一圈,我看看有沒有弄臟衣服。”
他已經儘量避開了手上的袋子碰到阿若的衣服,但不是很確定,所幸阿若的衣裙沒沾上水漬。
顧離鬆了口氣。
“你方才,沒聽到喇叭聲嘛?”
阿若搖了搖頭。
“風太大,我沒聽到。”
不過,兔子先生——”
她抬眸對上顧離的視線,眼中星星點點,閃著狡黠的笑意。
“我聽到了我想聽到的,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