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啊。”聽了他的話,她表情呆滯地喃喃地念著,眸子裡爆發出希望,蒼白的唇角淺淺翹起:“那就催吧,忘了那段記憶也好。”
她也不想這樣子,可她沒有辦法控製,隻能努力配合醫生們的治療。
沈濟帆握了握她的手,“我會跟勞拉醫生說。沒關係,有我在。”
“你是要修改記憶還是要遺忘?”老醫生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寺廟裡悠遠的鐘聲。
醫生問的是花小西,眼睛詢視的卻是沈濟帆。
沈濟帆無框眼鏡閃過一道亮光:“遺忘。”
她看了下沈濟帆,心底倏然多了許多的勇氣,仿佛孤身一人走的黑夜裡,出現一抹光亮。
她望著醫生微笑,“遺忘吧,已經選擇逃避了,我還不想活在夢裡。”
“彆害怕,一覺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老醫生笑著安撫。
四.
事情決定之後並沒有拖,很快就開始實施。
沈濟帆站在勞拉醫生的辦公室,問一些催眠過後需要注意的相關事宜,他雖是她的主治醫師,對於心理學這一塊卻知之甚少。
“三年內。”老醫生嚴肅地告誡沈濟帆:“她的父親、兄長、還有那個什麼楊玲顧遠宸,都不能出現在她的視線內,最好徹底的隔離這幾個人。”
“勞拉老師,我希望這件事您能保密。”
老醫生滿是皺紋的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拍著沈濟帆的肩:“放心吧!我知道你喜歡她,她是好女孩,好好保護她。”
鏡片光芒一閃,沈濟帆麵無表情的點頭,嘴唇剛毅地抿起:“我知道。”
五.
他早知道以那個男人的強勢,不會輕易放過花小西,肯定會再找來的,到來的時間也在沈濟帆的意料之中。
在約好的地點見麵,沈濟帆嗟了口冰水,冰涼的液體在喉間滾進胃裡,暫時抑製住殺了對麵男人的衝動。
“我知道你想看小西,以你手段應該不難查出她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麼事。”他冷漠地看著對麵氣質慵懶的男人,淡淡地敘述。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男人漂亮的眼眸危險地眯起,慢悠悠地說:“我和小西之間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任由你曾經的未婚妻再找人強|奸她?”餐廳內倏然卷起一股風暴,“還是你是覺得她被人救了你理所當然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漂亮的男人倏地捏緊拳頭,麵部緊繃。
“如果你想讓她再死一次的話。”沈濟帆推了推眼鏡,平靜地將一一本藍色封皮的筆記本推給對麵的男人,“除了安眠藥,她床下還有一箱尚未動過的高濃度烈酒,她每天隻能靠這些來進入睡眠。這一次是安眠藥過量積蓄的毒素爆發,下一次就可能是酒精中毒。”
他緩慢平淡的語氣就像鈍刀直直插進對麵男人的心臟:“她現在除了日常的治療外,還在接受心理治療。”
他知道怎樣說給對麵男人帶來最大的殺傷力,“隻要你想保護一個人,其它任何為自己開脫的理由都隻是借口。”
“需要多長時間?”
“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