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賀臻和喻沉購買的快遞被送到白薔莊園。
如今,賀臻身後總跟著一條胖乎乎小尾巴這件事早就屢見不鮮。幾乎每個陽光濃烈的上午,花圃裡都充斥著稚嫩童真的笑聲。
李煥發現,賀臻似乎迷上了網購,經常帶著喻沉買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用其他同事的話講,他們從沒見過小少爺有這麼多破爛兒。
這天,賀臻的馬術課到了。
喻沉作為小跟班,還同往常一樣坐在軟軟的小椅子上陪著賀臻。
為了掩人耳目,賀臻特意將兩件隱形衣藏在送給喻沉的小挎包裡,並叮囑喻沉要保護好。喻沉低頭瞧著鼓囊囊的小包,嚴肅地點點小腦袋。
這個任務,他一定完成!
馬術課漫長而枯燥。
上課十分鐘,喻沉張著小哈欠,大眼睛心虛地瞟來瞟去。等到賀臻給他一個“ok”的手勢後,邁著小步子噠噠噠小跑過去,按照原有的計劃施行。
馬術課教練麵相很凶,雖然對待賀臻語氣很溫柔,舉止神態卻透露著不好惹的氣場。
孩子們都是敏感的小動物,喻沉能感受到教練的笑容不是發自內心的。
“泥嚎!”雖然喻沉很害怕,還是勇敢地走上前,輕輕扯了扯教練的衣擺,“您可以幫我撿球嘛?”
教練嫌棄地嘖了下,正要凶喻沉時,轉頭發現賀臻正在看著自己。
於是立即掛上笑:“可以啊。”
“謝謝您!”
喻沉剛才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將小球拋得很遠很遠,等教練跑過去撿,估計要很久很久。
他們的計劃很順利。
望著教練的背影,喻沉急急忙忙從小兜裡取出隱形衣呼喚賀臻:“老大!”
賀臻眉毛激動地揚起:“快!喻沉沉。”
喻沉小手很麻利,雖然不如賀臻動作快,但在賀臻的幫助下,還是順利地套上。隻不過過程略微帶些難度。
“喻沉沉,你好像穿著有點小。”
賀臻本想說喻沉胖來著,但一想到喻沉的病,就收回嘴邊的話。
喻沉沉懵懵地附和:“是哦。”
賀臻拉著他:“行了,快走。”
等教練回來時,馬場上已經沒了賀臻的影子。他微微蹙眉,環顧一圈兒後才在門口瞥見那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來這裡,要將賀臻的情況定期反饋給他的老板。今天的賀臻雖然沒什麼特殊變化,但身邊突然多了個小朋友。而且看樣子,兩人關係處得非常好。
雖然知道賀臻80%是逃課了,但今天已經獲得了有用信息,教練沒再追趕,悠哉悠哉地吹著口哨去休息了。
…
另一邊。
賀臻跑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喻沉不能快跑他知道,所以他乾脆麵對麵抱著喻沉,讓自己的步伐儘量保持平穩。但他畢竟是個孩子,以至於喻沉的小圓臉隨著賀臻的步伐一顛一顛的。
當然了,這種運動量自然對喻沉沒影響。
他張著哈欠,小腳悠閒地翹在賀臻腰側,覺得被賀臻這樣抱著很舒服。
透明雨衣摩擦起來“喀吱”“喀吱”地。喻沉很高興,小短胳膊緊緊摟著賀臻的脖子。
這個時間,來往的傭人都不少。
當大家看見小少爺穿著奇奇怪怪的透明雨衣跑得滿頭大汗時,心裡好奇得不行。
尤其是賀臻,懷裡抱著一個實心的小朋友,匆匆忙忙地不知道要乾嘛。
賀臻跑了很久都沒見教練出來追他們,心裡非常高興。躲在牆邊,他氣喘籲籲地停下,把喻沉抱在懷裡顛了顛:“喻沉沉!你的主意還不錯。”
喻沉驕傲地露出豁牙:“嗯嗯!”
賀臻驕傲地揚起唇:“彆得意,繼續努力。”逃了馬術課,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反正也穿著隱形衣,乾脆帶著喻沉撒開歡地去莊園後院兒玩。那裡麵他很少去,今天有時間,正好瞧瞧。
喻沉雖然來賀家的時間不算太短,但他去過的地方也僅僅是在花圃和莊園前院,像酒莊、馬場和天鵝湖,他都沒去過。
借著這次機會,兩個小朋友玩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黑才回去。
…
客廳裡,所有傭人站得筆直,神色嚴肅。李煥與徐凱兩位管家也罕見地同時出現。直到門口出現兩道小小的身影,李煥才終於鬆口氣。
聽說賀臻抱著喻沉逃課後,他立刻調出莊園監控查找兩人的身影。當看到平日裡賀臻常玩的地方都空蕩蕩時,他徹底慌了。
“賀少爺,您去哪裡玩了?”徐管家焦急地蹲到賀臻身邊,幫他輕輕拍著衣服上的土,“下午我們快把整座莊園翻遍,都沒有找到您。”
賀臻沒說話,拉緊喻沉的小手神色愉悅。
這時,徐管家看了眼喻沉,溫和地笑了笑:“小少爺從沒逃過課,如果想跟沉沉玩兒,還是得上完課再去。”
喻沉與徐凱對視兩秒,小腦袋看向李煥。當看到李煥嚴肅的神色時,心底有些緊張。小腳丫輕輕摳著,他意識到自己惹叔叔不高興了。
“沉沉過來。”李煥歎口氣,朝喻沉招手。喻沉乖乖湊過去,被李煥抱起來。
徐凱漫不經心看李煥一眼:“李管家,這件事您得回去得教育孩子。貪玩兒不要緊,彆帶著小少爺玩兒。”
李煥沒說話,輕輕幫懷裡的小孩兒擦拭著灰撲撲的小臉:“嗯。”
賀臻從小性格就敏感,雖然隻有五歲,但能從徐凱的語氣中聽出對李煥的責怪。
“是我帶喻沉逃課的,不許罵他。”
賀臻當即推開抱著自己的徐凱,眼神冷漠且抗拒:“是我不願意上馬術課,跟喻沉沒關係。從今以後,我再也不上了!”
徐凱沒料到賀臻態度會這麼堅決,笑眯眯地安撫道:“您誤會了,我們沒有責怪喻沉。”
賀臻明顯不願意聽賀臻的解釋,端著小手臂退後一步,再次重申:“我不要再上馬術課!”
徐凱神色輕鬆,笑著勸他:“您不上馬術課,您的爺爺會生氣。”
“我不在乎。”聽到這句話,賀臻的眼睛瞬間紅了。在他的世界裡,媽媽爸爸都走了,外公外婆又遠在國外,離他最近的親人就是爺爺。可是他爺爺很少朝他笑,從不陪他玩兒,看見他就歎息。
賀臻拚命忍著淚,小臉寫滿倔強,“反正他也不管我,也不要我!”既然這樣,生不生氣,又有什麼用呢?
賀臻很少這麼委屈,他害怕馬術課,傭人們又不敢擅自取消。每次上課,他都要忍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