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溫漠川先上樓去洗澡了。
薑意言去廚房幫馮媽的忙隻是借口,等溫漠川離開客廳上樓去後,薑意言就又從廚房裡出來了。
女兒美美這會兒已經不玩樂高了,而是拿了畫板來,一個人乖乖坐在一旁沉浸在畫畫的世界中。薑意言靜靜站去她身後看了會兒,見她一個人玩得認真,也沒打擾,而是又默默走開了。
回到了自己的舒適區,繼續窩縮在沙發上看剛剛沒看完的小說。
溫漠川洗完澡下樓來時,已經換了身行頭。
上麵一件簡單的白T,下麵是一條卡其色的休閒短褲。洗過頭,頭發吹得半乾,梳起的額頭也放了下來,額發發梢恰好遮在眼睛上麵一點。
再配上他那張俊秀儒雅的臉,活脫脫一個鄰家大哥哥站在了麵前。
夫妻兩個,一個從樓上下來,一個坐樓下沙發,恰好默契的都抬眸看向對方,目光撞上。
但目光碰撞也隻是短短一秒的功夫,對上後,彼此又十分默契的慢慢挪開,各自再看向彆處去。
薑意言收回目光繼續看自己的小說,溫漠川則坐去了一旁休息區,陪在女兒身邊。
溫美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爸爸靠過來,她感受到了,也沒有分心去理睬他。
直到自己認真的完完全全畫好了這幅畫,這才撂下畫筆,然後興奮著高舉起自己的畫作問身邊老父親:“爸爸,看我畫得好不好?”
溫美美的畫作很簡單,就是一家三口手拉手站在草坪上,頭上頂著個碩大的太陽。人物是抽象的,基本上隻能通過發型來分辨出男女。
當然,中間那個被兩隻手一起牽著的,肯定是她。
“好看。”溫漠川隻是隨意掃了眼,就給了肯定答複。
明明畫作很簡單,明顯一眼就能看出是怎麼回事,但溫美美怕爸爸沒看明白似的,拉著他特意給他解釋了一遍。
“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個是美美。”她白嫩的手指一一指過去,隆重介紹。
望著畫紙上三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表情,溫漠川笑了。
溫美美在爸爸這裡炫耀過後,一扭頭瞧見媽媽就坐在不遠處,她立刻又抱著畫作跑去媽媽那兒。
“媽媽,看我剛剛畫的畫。”她主動擠到媽媽懷裡去,也給媽媽介紹了一遍,“這個是爸爸,這個是媽媽,中間的是美美。”
薑意言的包容性沒有溫漠川那麼大,她一看到畫作就脫口而出:“我這麼醜?”
溫美美立刻說:“我媽媽才不醜呢,我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好看的女人!”她語氣認真極了,仿佛這些話不是哄媽媽開心說的,而是她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薑意言對自己如今的這副長相十分自信,所以她並不覺得女兒對她的誇讚是過分的、誇張的。
欣然接受後,主動拿過女兒的畫作來看。
咂咂嘴後,她問美美:“你喜歡畫畫嗎?”
“喜歡啊。”美美想也沒多想就脫口而出。
薑意言:“那媽媽有空教你畫畫吧?”
溫美美立刻眼睛都亮了,忙不迭點頭:“一言為定。”然後怕媽媽反悔似的,立刻伸出小手指來和媽媽的勾住,“拉過勾了,媽媽就不許反悔了哦。”
薑意言活到如今二十七歲,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小本事還是有點的。
幼年時起就開始學畫,堅持了有十年之久。後來高考,也想過走藝考,去念藝術學院。但因為學藝術一年要花很多錢,最終為了不想爸媽供她辛苦,她自己主動放棄了。
她文化課一般,最後高考也隻是正常發揮,就隻念了個普通的本科。
普通本科的普通專業,畢業後也沒想過繼續讀研,就隨大流隨便找了份工作。
在商場裡的那份工作,本來是因為暫時沒找到專業對口的,就先找了份做著。沒想到,這份工作一乾就是幾年,最後堅持下來了,就一直沒再挪過窩。
現在換了個地方生活,女兒的這幅畫,自是喚醒了她內心深處的某種熱血。
之前沒錢不能堅持夢想,現在有錢了,還不能嗎?
薑意言發自內心的笑起來,眼睛亮亮的:“媽媽答應了你,就不反悔。”
溫美美開心極了,立刻圍著沙發、圍著媽媽,轉起了圈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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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溫美美被馮媽帶著去小區裡散步消食了。
薑意言懶得動彈,以累為借口,拒絕了小棉襖的盛情邀請。
溫漠川還有些工作需要處理,吃完飯直接先去書房裡忙了。
廚房裡芳芳在洗碗和收拾廚餘垃圾,薑意言則繼續悠閒的靠在沙發上看小說。
突然的,微信“叮”的響了下,手機突然彈出一個窗口來,提示有人加她為好友。
點進去才發現,正是今天才剛和她有過過節的吳靜夢。
吳靜夢的微信昵稱就是她的名字,頭像是她和她兒子的合照,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