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漠川在忙公司裡的事,而已經漸漸接受了現狀的薑意言,也在盤算著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未來。
原身是沒有工作的,結婚前有爸爸養她,結婚後有溫漠川養著她,她衣食無憂。若說有什麼令她一直執著的事,那就是如何牢牢抓住丈夫的心了。
平時呢,就是美美容逛逛街,花錢打發無聊的時間。
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也隻有在對付舒瑤時,她才滿身的乾勁。
她可能從來都沒想過,萬一哪天丈夫拋棄她了,娘家也靠不住了,她該怎麼繼續生活下去。
薑意言不是原身,她雖然也一直憧憬著能過上有錢花不完的好日子,但從來沒奢望過靠彆人去過上這樣的日子。
哪怕是在她原來的那個世界,爸爸媽媽那樣愛她,她想的也是一家三口一起努力,共同奔赴小康。
何況是在這裡,她有上帝視覺,知道未來薑家和溫漠川都不可靠。
所以呢,一切還得靠自己。
她知道在這裡,隻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但也不會傻到放棄自己該有的一切。或者說,不會傻傻的為了賭氣就放棄原該屬於原身的一切。就算不完全為自己,為著原身的女兒美美,她也會儘力去抓住一些機會。
比如說,和娘家父兄的關係。
按著《摯愛》那本小說裡寫的,薑意言之所以和爸爸薑城關係越來越差,完全是因為舒瑤母女。
他恨爸爸當年和媽媽離婚,而最終媽媽因病而亡,舒瑤的媽媽卻得到了原該屬於她媽媽的一切。
偏偏,爸爸在媽媽死後,他把原本屬於媽媽的愛,全都給了舒瑤的媽媽。仿佛,她的媽媽就是一個笑話。
她為自己的媽媽不值。
她愛媽媽,不可能會接受舒瑤母女。所以,不論舒瑤媽媽再怎麼遷就她、對她好,她都毫不領情,甚至是變本加厲、得寸進尺。
男人嘛,外麵忙事業已經很累了,回來自然就希望家裡能夠和睦些、清靜些。
起初對她的胡鬨和挑釁,薑城是能理解和包容的。但時間久了,薑城也越來越受不了。
男人天生同情弱者,在他們父子眼中,舒瑤母女是弱者,所以久而久之,愛的天枰自然就朝舒瑤母女傾斜過去了。
若帶著上帝視覺去看待這件事,薑意言覺得誰都沒有錯。
可如今她是頂著原身的軀殼活著,感情上自然而然就會向原身傾斜過來。
站在她的角度,她的確是個失去媽媽後,就等同於失去了爸爸和哥哥的小可憐。
偏偏這個小可憐性子還直,沒有什麼心眼,不會示弱也不會服軟,愛恨都明顯的寫在了臉上。做事情也是橫衝直撞,不會講究策略,全憑喜好來,就平白惹人厭煩了。
其實她但凡有點心機,聰明一些,開局那麼好的一副牌,也不至於最終混成書裡的那個下場。
活了二十七年,進入社會也有五六年了,薑意言自然有她自己的一套生活智慧。
為人處事,自然也更圓滑一些。
敢愛敢恨,也要能屈能伸。
已經在這裡生活有幾天,算是漸漸適應了。所以,薑意言決定,在舒瑤回國前,先回一趟娘家。
這天晚上,吃完晚飯後,薑意言問溫漠川:“明天我要回去看看我爸,你有空一起回去嗎?”薑意言這樣問他,並不是真正想邀請他一起去,不過是和他打個招呼罷了。
溫漠川似乎很意外她的這個決定,狐疑望了她一眼後,認真想了想,然後搖頭拒絕了。
“明天公司有事,走不開。”他倒沒有說謊,這幾天剛談下來一個大客戶,全公司的人都在加班。
他雖然是老板,但為了鼓舞人心,自然得主動帶頭認真乾活。
薑意言很平靜的點頭:“好,那我明天一個人帶美美回去。”又說,“小陳你需要嗎?”
小陳是家裡的專聘司機,專門為溫漠川一家三口開車的。
這回溫漠川想也沒想,直接說:“小陳開車送你們回去,明天一早徐遨來接我。”徐遨是溫漠川的助理。
“好。”薑意言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公事談完,二人之間再無話可說,氣氛瞬間就冷了下來。
但薑意言卻覺得這樣很好,有事說事,沒事的時候,彼此涇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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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回去之前薑意言先給薑家打了個電話告知。
薑家彆墅內,蔡文清見家裡保姆張姐接了個電話就要外出,便喊住了她。
“這麼一早,你要去哪兒?”蔡文清在薑家這麼多年,早坐穩了薑城太太的位置。
家裡,不管是繼子薑續,還是保姆司機,都對她十分敬重。
見太太問,張姐立刻說:“剛剛二小姐打來的電話,說一會兒帶著美美小姐回來,中午留這吃飯。我想著家裡的菜不夠,趕緊得去附近的超市再買些。”薑意言本來是薑家獨女,舒瑤略大她一些,自舒瑤來到薑家後,她就成了二小姐。
蔡文清喜悅之色立刻浮於臉上,轉身就和剛剛下樓來的薑城說:“阿城,意言今天要回來。”
薑城已經聽到了,他交代張姐:“前幾天剛空運過來的那批海鮮,也拿出來吧。”
蔡文清聽後,也立刻說:“對,趕緊都拿出來,我記得意言最喜歡海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