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趙禮輝收拾好後,打開院門回頭說了一聲,“娘,我出門咯,午飯會回來吃。”
堂屋裡的陳翠芳探出頭,“欸,去吧。”
她以為趙禮輝去找葉歸冬了。
趙禮輝反手關上院門,便大步往巷子口走去,他目不斜視,沒有和人交談的意思,街坊四鄰即便好奇他和葉歸冬的事,也沒好意思拉著他問。
胡二娘站在家門口和鄰居說話,見趙禮輝從麵前過,眼神都不帶往這邊看一眼,心裡又怒又氣,故意跟鄰居道,“這男人啊,變心就是快,以前恨不得幫著把我們家的活兒全部乾了,半路上遇見還親親切切地打招呼,現在就跟陌生人似的。”
那鄰居是個耿直性子,聞言指了指趙禮輝的背影,“你說的是趙老三嗎?”
胡二娘點頭,“可不就是!”
結果鄰居麵帶疑惑,“可你不是說趙老三和寶珠就是普通同學的關係嗎?還一直說看不上趙老三,人家現在和彆家姑娘搞對象,那肯定不能巴結你們了呀,你為什麼還生氣?”
胡二娘:.......
胡二娘哽住了,她找了個借口直接進了院子關上了大門。
鄰居嘖了一聲後,跑到自己隔壁另一外一家和對方嘀嘀咕咕起來。
孫大江睡得正香,就被他老娘一把掀開了被子,然後揪住他的胳膊把人弄醒,在孫大江一臉懵的時候把他狠狠罵了一頓,最後將人踢出家門,“去!給我找活兒去!”
孫大江:......
他打了個哈欠,然後去臨街的一個狐朋狗友家裡繼續睡了。
家裡又不是養不起他。
趙禮輝是第五個到機械廠人事科的,他一進門就被先到的四個男同誌盯了一眼,發現他年紀比較小,便收起謹慎的心,紛紛回過頭了。
……這種不被放在眼裡的感覺,還真是糟糕啊。
不過“反敗為勝”的感覺會更好。
趙禮輝安靜地找了個地方坐下,很快人事科就擠滿了人,汪科長一個一個地念名字,確定登記的人全部到了後,便把他們帶到一個小會議室,每個人之間隔著一個人的位置坐下,一個短發大姐拿著一疊東西進來,然後一一分給大家。
“不準交頭接耳,就當你們在參加高中期末考。”
汪科長坐在最前麵,看了一眼手表後又道,“現在開始動筆,四十分鐘後停筆。”
話音一落,大家就拿起筆埋頭看題了。
趙禮輝讀書的時候就有個習慣,不管是做練習題還是考試,他都習慣拿出兩分鐘把所有題看一遍,然後再動筆。
所以當其他人都在奮筆疾書的時候,汪科長便看見趙禮輝拿著題在那坐著沒動。
他心想該不會是隻有高中文化,沒有涉及過機械方麵的知識吧?
那就糟糕了,汪科長端起印有牡丹花的搪瓷杯喝了口水,比起年紀較大的同誌,其實他們這次想選的是年紀小,服從力高,比較“單純”的技術備用員,而不是那種年紀一把的老油條。
他原本是比較看好趙禮輝的,畢竟這裡麵的人,隻有他年紀最小。
不過很快汪科長就看見趙禮輝動筆了,趙禮輝做得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寫完了,他檢查了一遍後,起身第一個交卷,汪科長笑看了他一眼,“去隔壁等一會,很快就出第一輪的成績。”
“好的,謝謝。”
趙禮輝從容地去了隔壁。
他的速度給在場其他人帶來了些許急迫和不安,不過很快又沉浸下來,畢竟他們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答得好,說不定是破罐子破摔呢?
原主的字跡和趙禮輝本人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他們有著一手漂亮的書法。
汪科長沒細看每道題的答案,光看著字,就覺得賞心悅目。
四十分鐘到了後,汪科長拿著那疊答案離開了小會議室,一行人都在趙禮輝所在的那個屋子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