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真言本意來找自己的人會是柳生比呂士,畢竟是親妹妹,就算變化再大,他也不至於認不出來。但沒想到,第一個來找她的人,不是柳生,而是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雙手抱肩,斜倚在開的最盛的那棵櫻花樹下,穿著深藍色的西裝製服,領帶略鬆,襯衫領口處的扣子鬆開了,露出略顯消瘦的鎖骨。鳶紫色的發絲上沾著幾片粉嫩的櫻花瓣,偶爾飄落,又有新的花瓣沾上去。就那樣,庸懶卻優雅的站在柳生真言必經的路上的。直覺的,柳生真言知道幸村精市是在等她。
兩人相隔幾步之遙,幸村精市美的像個天使,可柳生真言卻知道,這廝腹黑起來,其實就是個鳥人。一想到要麵對這個究級腹黑,她就覺得頭皮發麻。可是偏偏狹路相逢,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過去。
“你回來了!”疑問句用肯定語氣,幸村精市很友善的打招呼,笑容也很真誠!真誠?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幸村那腹黑的本性竟和“真誠”這兩個字聯係在一起,柳生真言就覺得一陣惡寒。
“是啊!”把教案抱在胸前,微笑、微笑、再微笑,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走到幸村精市麵前,距他一步之處,站定身形。她是他的老師,又是他好友的妹妹,這身份,還真複雜。
相對無言,隻差“唯有淚千行”了,兩個人麵對麵卻無話可說,相對幸村精市的淡然自若柳生真言就有些尷尬和狼狽了。正想著找些話題,幸村精市卻突然把手伸進柳生真言頭頂散披的長發裡。本能的向後一閃,隨即整個身體都形成一個向後傾斜的僵硬姿勢,有一瞬間柳生真言覺得自己正在cos意大利的比薩斜塔。一雙眼睛帶些驚慌,帶些戒備和疑問,盯著幸村精市的一舉一動。
對柳生真言的反應視若無睹,穿進發絲的手一抖,幾片粉紅落了下來,隨即抽出手。那一頭青絲,柔軟滑順,帶著淡淡的花香味,讓人舍不得放手呢!
看清了幸村精市的動作,柳生真言長出了一口氣。原來隻是幾片花瓣而已,不自禁的輕揚了下嘴角,暗笑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要回去了麼?”幸村精市淡淡的笑著,不拆穿柳生真言的囧迫。
“呃,嗯!”
“哦,是嗎?”幸村精市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即又開口道:“沒想到真言會是我們的德語老師呢!看到你還真是嚇了一跳呢!不過,之前比呂士都沒有說過呢!”貌似無意識的一問,言語間卻帶著無形的壓力,尤其是那雙鳶紫的眸子專注的注視著柳生真言的雙眼,在那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所有推委的客套的言辭都變得既無力又蒼白。
“我是突然決定回來的,我哥他不知道……”在那樣迫人的目光的注視下,就不自禁的解釋起來,話說一半,柳生真言又懊惱的閉上了嘴,幸村精市他算哪根蔥啊!她回不回來,關他何事,為什麼要向他解釋?想到這,定了定神,臉色恢複如常,麵帶得體的微笑,客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