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真言是個考試狂人,這一點從一周一小考兩周一大考上就可以看的出來。鑒於上一次被整的經驗,仁王雅治是不打算作弊的,但是,怎奈他的德語成績實在太爛,不作弊跟本就沒有及格的希望。更何況,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自己這次小心一點看看是不是AB卷就好了。僥幸這種東西總是見縫插針,在及格與誠實這間掙紮猶豫的仁王最終還是逃不過及格的誘惑,存著一絲僥幸心理選擇了前者。
幸村精市自然看的出來仁王雅治所思所想,但他也不認為柳生真言會這麼輕易的讓人有作弊的機會,不知道這回,她會怎麼做呢?真的好期待啊!所以,好戲期待中的幸村精市自然沒有警告仁王雅治他的作弊計劃的結果很可能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柳生真言還是和上次一樣,發了卷子就拿了一本厚厚的外文書籍一邊看書去了。經過上一次的事,雖然有人覺得這老師實在厲害而不敢再作弊,但大部分人還是覺得上次隻是個“意外”,本就帶著僥幸逃過的心思,再見這次卷子上並沒有標出AB卷的樣子,所以就放心大膽的抄了起來。仁王雅治更是把卷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檢查了個遍,確信這回確實不是AB卷之後,這才安心的享受紳士柳生比呂士提供的答案。
柳生真言看了看下麵考試學生,詭異的露出一絲笑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時間正好剛到。收起手上的書,姿態優雅的站在講桌前:“時間到,請同學們停筆,現在……”環視了一下屏息靜氣的學生們。聽柳生真言這麼一停頓,仁王雅治徒然緊張起來,上次那種不祥的違和感再次出現,很快,他就痛恨自己的直覺之準了。
“現在,”柳生真言眼裡笑的深意重重,靜待下麵眾人的臉色反應,“請同學們把斜體字的卷子交到我的左手邊,手寫印刷體字的卷子交到中間,圓體字的卷子交到我的右手邊,然後,大家可以離開考場了。”
一陣寒風吹過,可憐的再次中招的仁王雅治在風中化為一堆沙塵。幸村精市忍著笑意,趁著交卷子的機會衝柳生真言一挑大姆指,這招真是高,實在是太高了。柳生真言被幸村精市夠陰險夠詭異的笑容給嚇到了,什麼事讓他笑成這樣?本來就夠陰柔的五官都快笑成一朵花了。幸村精市什麼都沒說,隻是要笑不笑的在柳生真言惡寒的目光裡安靜的離開了教室。
柳生真言一手抱著卷子,一手提著裝著隨身物品的小皮包,剛出教室門就看見幸村精市斜靠著對麵的牆雙手抱肩一副等人的樣子。不會是在等她吧!一想到這個可能,立即惡寒不止。
不等柳生真言說話,幸村精市就走了過來,體貼的接過她手裡的皮包,帶著一貫的如沐春風的笑容:“收完卷子了,要去吃飯麼?”這節課正好的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果然的等是自己,這個證實讓柳生真言忍不住滿頭黑線。悶頭應了一聲,說自己先送卷子,然後再去吃飯。沒想到幸村精市立即就接了一句:“一起吧!”然後又一副我們很熟的口氣提議陪柳生真言先送卷子再一起去吃飯。柳生真言剛想張嘴拒絕,誰知道幸村精市根本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立馬就把柳生比呂士抬出來壓她:“比呂士也在呢!聽他說真言這段時間都很忙,都好久沒見到你了。比呂士他,很在意真言你呢!真讓人羨慕,你們兄妹的感情真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柳生真言還能不去麼。就是衝著柳生比呂士,前麵就是刀山那也得毫不猶豫的上啊!衝天翻個白眼,心裡暗罵幸村精市你那5.0的好眼神都哪去了,哪隻眼睛看到他們兄妹感情好了?她和比呂士的關係,用一句話就能形容——那叫一個相對兩無言。柳生真言是自覺沒話說,柳生比呂士是想說的話說不出口。每次想說幾句關心的話,可一看到柳生真言那古井無波般的臉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然後兩人見麵的場景就詭異的變成了沒話找話。時間一長,柳生真言就閒彆扭不再逼迫自己和柳生比呂士親近了。而柳生比呂士,每次都這麼尷尬,時間一常,雖對柳生真言的關心不減,卻也有些索然無味了。好在兩人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做,漸漸的,也有就形成了一種心照不喧的默契,除非有事,否則絕不會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不自在。所以幸村精市所說的那番據說來自柳生比呂士的說詞,柳生真言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但是假的又能怎麼樣,她能去找柳生比呂士對質麼?就算能去對質,以柳生比呂士與幸村精市的關係,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偏向幸村,實話實說。幸村精市這丫的估計就是掐準了她對這樣的借口沒有反駁的餘地,才故意這麼說的吧!所以說,腹黑就是腹黑,就算他裝的在無害,也不會變成不損人利已的優良品種。
柳生真言任命的由著幸村精跟著自己去辦公室送卷子再任命的跟著他去和網球部的眾禍水們集合吃午飯。看來她要先準備點胃藥才行,保不準這頓飯就能吃的胃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