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第一時間找到柳生比呂士,詢問真言回美國的事是不是真的。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看來是瞞不下去了,自己的這個妹妹啊,就算是走了,也不讓他省心,臨走臨走,還留這麼個爛攤子給自己收拾。
“是的,”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就要登機了!”說實話,柳生比呂士覺得自己這麼做對不起多年的朋友,可是,要是對得起朋友,就要對不起老妹,正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在幸村精市和妹妹之間,他隻能選擇後者,況且,就算不幫妹妹隱瞞,他也不認為幸村精市有本事能把自己的那個又固執又任性倔強的妹妹留下來。真言就是這樣,看起來隨和,一副什麼事都好商量的樣子,其實,骨子裡固執倔強的要命,她決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這下,幸村精市不淡定了,一把抓住柳生比呂士的衣領:“你……”“你”了半天,卻沒有說出話來。柳生比呂士吃了一驚,沒想到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幸村精市,竟露出這樣呀次劇烈人惱怒表情,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紳士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質疑起來。
“哼!”幸村精市狠狠的甩開柳生比呂士,轉身就跑。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柳生比呂士卻知道他這是要去機場。
“成田機場,不過,你現在去已經來不及了。”幸村精市對柳生比呂士的話置若罔聞,也不知道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甚至,撞了迎麵走來的不二周助連抱歉也沒說一聲,一度讓不二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這還是那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溫文而雅的幸村精市嗎?
幸村精市當然不可能趕上那班飛機,等他趕到成田機場,柳生真言早就飛走了。幸村精市從未像現在這樣沮喪過,站在機場外空曠的草地上,望著天上的白雲呆呆的出神。他在想,柳生真言走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到自己一點。她走的還真是乾脆利落,像風一樣,根本毫無痕跡可尋。幸村精市緊緊的攥著拳頭,指甲深深的嵌近肉裡也沒察覺,他的心,像被誰狠狠的掏了一把一樣難受,那種感覺,不會讓人死,隻會讓人生不如死。
“真言……真言……真言——”幸村精市猛然對著飛機飛走的天空大喊,聲嘶力竭,驚飛了空中的飛鳥,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跌跪在地上,雙手緊握成拳,支著上半身,牙關咬的緊緊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但無論他怎麼調配五官抵抗,那惱人的淚水,還是不知情不知趣的湧了出來。
遠遠的看著幸村精市的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他突然覺得自己老妹真是在作孽,雖說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可看到幸村精市現在這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不禁對選擇一走了之的真言埋怨起來,也對自己這個間接幫凶深深的自責。相比柳生比呂士的自我檢討,一旁的不二周助看起來就輕鬆多了。他是跟著柳生比呂士一起來的,看來晚上有必要和真言說一下幸村精市的狀況,她也應該很擔心吧!不二周助這麼想著,就開始回憶起柳生真言留給自己的電話是多少來著?
在大洋彼岸的柳生真言剛下飛機就接到了不二周助的電話,不為彆的,就隻為跟她報告一下她走後幸村精市的狀況,坦白說,她沒想到幸村精市會受這麼大的打擊,雖然她懷疑不二周助的話裡添了多少誇張的修辭成份。但是,她絕不懷疑幸村精市的心情。但無論怎樣,她都不想這件事娛樂到不二周助這個腹黑。
“你這麼火急火燎的打電話來就為這事?”柳生真言的語氣毫不隱晦的表達出你很無聊的意思,但不二周助絲毫不介意的在電話另一頭“嗬嗬”大笑起來,擺明了表示就是這麼回事。柳生真言頓時滿頭黑線,這個腹黑!“啪”的一聲掛了電話,接不二周助的電話本身就是個錯誤。
那一頭的不二周助對著突然掛斷的電話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笑了起來,典型的看熱鬨不怕事大。他知道柳生真言不可能像她表現的那麼淡定,其實,看似冷漠、對一切都無所謂的她,相反的,是個多情的人呢!否則,她不會連幸村精市的麵都不敢見就逃到美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