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溫被顧慕抱在懷中,朝著適才上山時的路去走,沒一會兒,卻見路被巨石堵了,容溫皺眉,肯定又是傅瞻乾的。
他一個人高馬大的將軍,怎竟乾些幼稚的事。
顧慕抱著她又回身走了片刻,絲毫未因路被堵了而有情緒,嗓音依舊平和:“這邊有條小道,也可下山。”
容溫問他:“二表哥常來這山中?”
顧慕:“前年與陛下一同來過,商議如何在此處建一座彆苑,所以,清楚些。”
容溫想起適才在溫泉處時問過他的話,難道陛下說的建成彆苑送與一人,送的——是他?
容溫沒有問,反倒問起了彆的:“二表哥可找到了要養的鳥兒?”她自見到他就沒見到有任何的鳥兒。
顧慕垂眸看了她一眼:“未尋到,或許死了吧。”他說完,這麼久了才問容溫:“傅瞻呢,他去哪了?”
提起傅瞻,容溫就皺了眉:“他,他身上臟了,沒臉見人,不知去哪了。”適才傅瞻發現自個踩了不知是什麼屎後,看了容溫一眼,比黃土更暗的膚色竟是羞紅了,對容溫丟下一句‘容姑娘在這等我’後就跑了。
對,跑了,跟兔子一樣。
顧慕眉目溫和,沒再言語。
容溫小聲在心裡嘀咕著,傅瞻剛跑,還好二表哥這就來了。她忍不住問了顧慕不該問的:“二表哥怎會與傅將軍是好友?”
她語氣問的輕,卻帶著對傅瞻的不喜,顧慕知她何意,嗓音溫潤的回她:“傅瞻與我自幼相識,一同長大,隻是年少時他不愛讀書,喜歡習武,”他頓了頓:“他本性不壞,隻是幾年的邊疆生活染了些粗魯的習慣。”
顧慕甚至認為,他在朝堂之中做的事比之傅瞻,卑劣不堪的那個人,是他。
傅瞻真實,而他虛偽。傅瞻在戰場殺敵,用的是兵法,而他在朝堂,利用的是人性。
容溫不置可否。
顧慕薄潤的唇輕笑,與容溫閒話,所言不過在說傅瞻並未有她心中想的那般不堪。
容溫認真的聽著,對顧慕的話不敢苟同,倒是沒忍住說了他一句:“二表哥倒像是給人說親的。”
顧慕垂眸看她,默了片刻道:“並未。”
走了有一刻鐘,傅瞻從不遠處迎上來,看到顧慕抱著容溫,他腳下步子微頓,輕咳了聲,他整出這麼多,為的不就是讓嬌滴滴的美人這樣被他抱著。
傅瞻看著,心煩的歎了聲:“觀南,容姑娘腳沒事吧。”
容溫看到傅瞻下意識去看他的腳,傅瞻怕她嫌棄,解釋著:“跟淨思換了,我穿的他的,還有點擠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