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被送禮的當事人,她在等宅急便上門取貨的同時,琢磨之前用手機拍下來的名單。
因為收到的紀念品屬實多的過頭,除了分給了外甥們,高月悠還發了十幾個快遞出去,給遍布各地的朋友們。
雖然快遞費已經變成了一個相當可觀的數字,但沒關係,為了朋友,這都是小事兒。
高月悠仍然十分在意島上讓她仿佛幻聽到彈幕聲音的那些人。
之前是覺得這個勢力聽起來有點二流,再加上火災是馬上要發生的事情才姑且擱置。
但後來她又思考了一下。
能激發出彈幕的語音(幻聽),那怎麼想應該也是相當重要的角色……亦或者可能不那麼重要,但十分討人喜歡的角色。
雖說她覺得那些人在海島這種地方都執著穿一身黑衣服著實有點奇怪(也不怕被紫外線曬成炭),但審美那麼多元化,也許就有人喜歡這一口呢。
所以她思來想去,還是掏出名冊,把上麵的名字拍了下來,然後根據島上人的回憶,和彈幕的劇透,圈定了叫魚塚三郎和宮野誌保兩個名字。
而既然是三個人。
那麼在他們前後的名字中的一個,就應該是第三人,也就是那個‘琴酒————————’的真名了。
因為傳說得到箭的人會得到祝福,要是不真誠或者丟了箭,則會被詛咒。
如果對方的目的真的是‘命様’的傳說是不是真事,那這時候應該都會寫下真名。
這感覺就好像你許願中彩票,可你不報自己的身份證,那神明怎麼知道你是誰或者在哪兒找你呢?
高月悠還見過在神社繪馬上寫到自己門牌號的。
誠不誠心不好說,但態度總歸是到了。
隻是想到這裡,高月悠對那個‘組織’的評價忍不住又……低了那麼一點點點。
畢竟哪家正經組織,會真把希望交給虛無縹緲的玄學啊。
又不是給服務器做法。
那好歹還能說是玄學賦能科學。
至於他們這種……
怕不是真的是什麼□□出身吧。
高月悠默默按掉了手機。
雖然從回來開始高月悠就一直在大包小包的送特產,可就算是這樣,仍然還是剩了好大一堆。
於是高月悠第二天就約了自己在東京的新朋友們去分享。
數量之多,看的毛利蘭和工藤新一都目瞪口呆。
“這、這麼多的麼?沒問題麼?”
“沒問題,我們小地方來的人都這樣的。”
高月悠鬆開拖車的扶手,拍了拍手道。
沒錯,因為都是裝滿滿的箱子袋子,所以她乾脆拿了拖車來運送。
“是……是這樣的麼?”
兩個城裡小孩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
“當然啊,畢竟要處好鄰裡關係嘛。”
高月悠一臉肯定。
“大城市哪兒都好,就是人際關係太冷淡啦,不像我們小地方,要的就是一個在家靠親人,出門靠朋友。”
一對城裡的青梅竹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是這樣麼?’
‘好像……是吧?’
高月悠說的太肯定了,因此就算覺得哪裡有問題,兩人一時也不知道該從哪裡反駁。
“總之在我們那裡,很常見的,不要在意。”
見高月悠確實一臉習以為常的樣子,兩人也就恭敬不如從命的收下了。
由於親爹是知名推理小說作家工藤優作的原因,工藤新一從小到大沒少碰到過想要套近乎,甚至不惜砸鍋賣鐵也要送東西的人。
因此一度讓他對彆人送禮這件事都有點陰影。
但看高月悠如此淡定,就知道這對她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勉強的事情。他也能收的心安理得。
大不了……大不了回頭爹媽給自己寄什麼回來的時候,他也分一份給高月嘛。
……然後轉手就交給了一旁的毛利蘭。
“拜托了!”
他雙手合十。
毛利蘭:……
“真是的。”
少女長歎一聲。
“你就不能學著自己做點什麼嗎。”
完全不會做的少年選擇把美味食材交給點滿了廚藝的青梅竹馬。
不然放在他這裡也隻有被凍進冰箱裡這一個命運。
“知道啦。”
看青梅竹馬如此拜托自己,再加上也能想象到如果不管那大概率是三年後從冰箱深處發現一動沒動的凍魚的樣子。
那美味的魚豈不是太可憐了。
本著一個是做,兩個也是做的原則,毛利蘭轉頭看向高月悠。
“小悠呢?要不我一並做了吧?”
“啊,我就不用了。”
高月悠舉手。
“我家有人做的。”
自己做是不可能自己做的。
不是因為懶,而是考慮到大家的生命安全。
高月悠對自己的廚藝有非常清楚的認知。
她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如此絲滑的接受彈幕的存在,除了因為它確實能幫自己提供不少情報之外,主要還是因為自己的廚藝。
都已經有了玄妙的、不科學的廚藝了,那再來個同樣玄妙且不科學的廚藝,也很正常吧?
“誒~應該也是手藝很好的人吧——不過難得小悠拿來了這麼好的魚,先來試試我的手藝嘛。”
擇日不如撞日,毛利蘭決定今天就把這些美味的魚料理掉!
當然除了魚,還得有其他的配菜,高月悠原本也想一起去,但作為客人以及提供了主材的人,兩人一致認為不應該讓她操勞。
於是高月悠就在工藤家那個大的驚人的書房一邊看推理小說,一邊看著青梅竹馬兩人就吵吵鬨鬨的出去買菜。
而另一邊,終於又出差回來的鬆田也找上了門。
“聽說萩這次的祈福之旅,相當的刺激啊。”
鬆田陣平一進門就不客氣的壓到了諸伏景光的肩膀上,接著用空著的手在眼前搭了個棚:
“說起來,景光你的小姨母呢?”
鬆田陣平對這個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小姨母,那是真是滿滿的好奇心。
又是救了萩一命,又是發現圖書館□□案。
最後跟萩出去的時候又遇到那麼多事……哇,就算是他們經曆的事情,也不會比這個更多了吧。
更何況對方還不是‘警察’這個經常奔走在事故和意外的第一線的人。
“很遺憾,她去找朋友了。”
“……又找朋友?”
上次鬆田說怎麼沒帶小姨母一起出來得到的答案就是‘去找朋友’了,這次又是同樣的答案。
“不是在敷衍我吧?”
“我敷衍你做什麼。”
諸伏景光哭笑不得,然後又促狹的眨了眨眼。
“某些人不能因為自己朋友不多,就覺得其他人經常找朋友奇怪吧。”
“哈?”
鬆田陣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怎麼可能啊。”
“真是,怎麼想見個人還這麼難了。”
“隻是不巧吧,總會能見到的。”
諸伏景光笑了笑。
然後細心的注意到今天鬆田陣平的情緒似乎不太高——他雖然不像萩原研二那樣跟鬆田是幼馴染,但對朋友足夠的了解和細心卻能讓他注意到對方的不對勁。
“……發生什麼事了麼?”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勸萩換個崗位啊。”
被好友發現了情緒,鬆田陣平歎了口氣。
“萩本來也不是因為熱愛才選擇這個崗位的——我覺得更多的可能還是出於想陪我。”
就像過去一樣,隻是那時候他們最多就是裝卸一下汽車或者拆拆手機。
再怎麼危險也危險不到哪兒去。
而不像是現在。
‘拆除炸彈’聽起來好像很厲害很帥氣,但每一次都是拿命去賭。
鬆田陣平自己是知道並認可這一點的。
可萩卻因此差點沒命。
本來在萩原研二遇到危機那次他就有這種想法,後來出差的過程中知道那邊警局之所以向他們求助,是因為當地原本的□□處理班的人因為爆炸而重傷在醫院還沒醒來,這種想法就如同瘋漲的春草一般充斥了他整個腦海。
“我覺得這種問題,還是要問他自己。”
諸伏景光思考了一下,並沒有作為第三者提出意見。
畢竟他們再怎麼是朋友,也是獨立的個體。
他們或許可以影響彼此,卻不能直接替誰做出決定。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