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啊。”
萩原研二一臉古怪的看了眼手機。
“我是想通知你,趕緊去到今天正在舉辦活動的遊樂園,小……小姨母跟她的朋友在遊樂園裡遇到了疑似攜帶炸彈的男人,需要你的幫助。”
剛剛還滿腦子孤膽英雄,準備跟萩原研二抗爭到底的鬆田陣平:
“……哈?”
“反正就算我說‘不要去’,你也一定不會聽話吧?”
電話那邊的萩原研二無奈一笑。
“既然如此,就儘情的去發揮你的能力吧……可彆跟我說你做不到哦。”
鬆田陣平握緊方向盤,腳下油門踩到底。
“哈,你以為我是誰啊。”
*
時間稍微往前推一小會兒。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會聯係的,謝了,萩。”
在遊樂園裡的高月悠也放下了電話。
在發現那家夥身上可能帶著炸|彈之後,高月悠不僅沒有直接衝上去跟人對峙,還按住了蠢蠢欲動的工藤新一,接著選擇找專業的場外求助。
“高月你在跟誰打電話?”
工藤新一心裡還在焦急著帶著炸彈的男人的事情,提問時的語氣多少有些生硬。
“噢,在聯係□□處理班的人,直接打報警電話效率有點低,我選擇直接找專業對口的專家。”
撥打報警電話之後先得說明情況,等對方調查,然後再找□□處理班的人來……雖然不是對警察的處理方法有什麼意見。
但既然知道問題的關鍵是炸彈,那當然還是直接一步到位找專業的來更有效。
“然後他跟我說晚點會有一位叫鬆田陣平的專業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高月悠不緊不慢的解釋了一遍。
工藤新一眨巴眨巴眼睛:“……”
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道理。
他日後是不是也應該多存幾個相應單位的警察的私人電話。
遇到對應的案件就精準找到相應的警察個人……聽起來似乎確實比直接打報警電話要快一點?
“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毛利蘭緊張的問道。
“小蘭你們幾個在這裡等鬆田警官,我追上去看看。”
工藤新一體內不安分的血脈蠢蠢欲動。
不知道就算了,既然遇到了,他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管!必須得管!
“等下,我跟你一起去。”
高月悠說著把鬆田陣平的聯係方式傳給了小蘭一份,然後站起身走到工藤新一身邊。
“這太危險了。”
雖然高月某種角度來說算是有經驗了,但是追蹤帶著炸彈,喪心病狂的犯人,還是太危險了些。
尤其想到高月悠才入學就三番五次住院的‘壯舉’。
工藤新一更是不能同意。
“但你以為自己隻知道他離開的方向,就能大海撈針找到人了?”
高月悠瞥了工藤新一眼。
“這……”少年卡主了,但接著又不服氣的問道,“難道你就有辦法了?”
“當然。”
高月悠自信滿滿。
除了常規的辦法外,她這不是還有彈幕麼。
真是太謝謝家人們的劇透了!
不過在展示劇透的威力之前。
高月悠先給工藤新一展示了一把‘個人實力’。
見高月悠再次從商鋪的人處問出了那人的線索,工藤新一怎麼也想不通:
“你這都能問道……不對,她這就告訴你了?”
尤其看她們聊的還挺開心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認識多年的朋友呢。
而更可怕的事,這還不是第一個。
幾乎是走到這片攤位後,高月悠就開始如魚得水的跟各個攤主和服務員們聊天,接著就一次又一次的找到了男人相關的消息。
哪怕不是全部都正確,卻也能拚湊出男人的前進方向。
“之前我們不是在玲子小姐這裡買的冰激淩?既然是熟人多說幾句,打聽點事情不是很正常。”
——一點不正常好麼。
誰家買個冰激淩甚至連名字都知道的啊。
從小到大買了無數次冰激淩,並沒有跟哪家特彆熟的工藤新一堅決不相信這個說法。
可高月悠卻偏偏就這麼問出了那個男人的線索。
“說到底你怎麼知道在這邊就能拿到男人的消息?”
“遊客活動中心太遠了,這附近賣吃喝的就這些地方——男人看起來又不是特彆緊張要去哪裡的樣子,那來這邊買個水解渴或者買個煙抽一抽解解壓不是挺正常的?”
“再加上他背著那麼大一個包,田中先生、大門小姐他們有人有印象不是很正常?”
“彆小看商鋪工作人員們的眼睛啊。”
工藤新一感覺自己快不認識‘正常’這個字了。
“這麼多人的名字你都知道了?”
高月悠認真的點點頭:“是啊,這在小地方很常見啊,大家都是這樣的。”
買了東西不就代表有交集,有交集就可以是熟人……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既然是熟人,遇到一個奇奇怪怪的客人,大家休息的時候聊一聊吐吐槽什麼的,很正常啊。”
“畢竟小地方,娛樂設施沒大城市這麼多嘛,隻能聊聊八卦了……你要是感興趣我回去可以再跟你說,現在重點是找到那個男人。”
……對哦,差點就被高月帶偏了。
“所以男人去哪兒了?”
高月悠指了指前方,異常熱鬨的區域——那邊,是今天的重頭戲,花車遊行的起始點。
“那裡。”
哪怕是東京這樣的地方,花車巡遊也不是什麼常見的活動。
因此來到這裡的大家都十分期待這一個活動。
可想而知等花車動起來的時候,究竟會有多少人圍繞在周圍。
工藤新一隻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都覺得如墜冰窟。
好在現在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程度。
在高月悠離譜的交涉能力下,兩人很快就混入了花車活動的誌願者行列,不被懷疑的混入了其中。
穿著代表誌願者的黃馬甲的工藤新一總覺得事情的發展多少帶了那麼一點魔幻的感覺——正常來說他們不應該是又要躲避工作人員,又要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進行跟蹤,最後曆儘千辛萬苦,在千鈞一發之際找到炸彈麼。
這一切怎麼就這麼……這麼兒戲?
看著高月悠作為跟蹤者,作為臨時混入的誌願者不僅不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還大大咧咧的直接跟各處的工作人員還有其他誌願者打招呼。
甚至還在看到有人工作沒做好的時候直接呼呼喝喝……幾次都被嚇的心臟都要跳出來的工藤新一第一次對自己腦海中關於‘潛入’和‘跟蹤’的概念產生了懷疑。
麵對束手束腳的工藤新一,高月悠皺皺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
“再理直氣壯一點!你這麼畏畏縮縮的,誰還看不出來你有問題啊!”
“誒?”
“越是這個時候,你越是要表現得自信,你要堅信你就是這裡的員工,是負責人,可以對他們做的不好的工作指指點點。”
“而你越是這樣,對方在心虛之下,就越是不會對你產生懷疑……懂了麼?”
不、不是很懂。
看工藤新一還是沒轉過彎來,高月悠舉了個例子。
“就好像你把小蘭最喜歡的裝飾品打破了,突然有人叫你全名,你第一反應是驚慌還是‘咦這家夥是誰’?”
工藤新一:……好了,不用再解釋了。
畫麵感出來了。
那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感受到了小蘭揮拳時帶來的風壓。
可怕,太可怕了。
“所以記住,不管你的身份是真的還是假的,這個時候,都要告訴自己,你就是真的……啊,我好像看到那個袋子了。”
“什麼?在哪兒!”
“就在那個花車輪子後麵的台子。”
工藤新一順著高月悠說的方向看過去,也看到了一個像是運動提包的袋子。
但壞消息是那個疑似拿著□□的男人,也在那附近。
“可惡,這樣以來不是完全沒法靠近麼。”
工藤新一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明明知道炸彈就在眼前卻不能去確認。
他整個人就像是被丟進了螞蟻堆一樣難受。
難道就要到此為止,然後乾等著警察到來了麼?
高月悠不緊不慢地聲音卻在此時響起。
“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