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 他一定會出現的(1 / 2)

“現在去?”諸伏景光看了一眼手術室的方向,目光有些凝重和遲疑。

認識這麼多年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幼馴染說自己被騙了。

在那短短的幾分鐘裡,對方的偽裝到底要多麼完美,才能騙過零的眼睛?

沒有人比諸伏景光更相信自己幼馴染的能力,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他覺得恐怖。

如果沒記錯的話,零是突然出現在準備室的吧?到底要多麼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調整好心態,成功騙過零?

有那麼一瞬間,諸伏景光真的很想問他,是不是猜錯了?

然而憑他對幼馴染的了解,他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安室透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又認真回想了片刻,然後說:“他知道我和鬆田的關係很好。”

如果不是這樣,對方不會說出煙盒的事情,乾擾他的判斷。

他本就覺得那人有些不對勁,後來聽到鬆田的事情,再加上對方不斷強調鬆田就快要死了,他也就沒時間思考那麼多了。

安室透現在是臥底沒錯,但他又不是完全拋棄了感情,把自己當成機器人了。

他要是能做到什麼事情都很冷靜的話,他現在也不會在這裡了。

“他很會利用彆人的弱點。”安室透看著諸伏景光,斬釘截鐵地說,“但我絕對不會犯第二次錯誤!”

回憶著那短暫的對話,對方冷冰冰地提醒他鬆田要死掉的眼神,安室透暗暗握緊了拳頭。

不管對方要做什麼,都彆想再騙過他!

諸伏景光看到他的表情,也知道無法勸他了,隻好說:“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留在這裡。”安室透比他更快地說,“既然他出現在準備室,就說明他也是為了鬆田來的,不管他要找什麼東西,他都沒有理由害鬆田。”

如果找不到的話,說不定等鬆田清醒之後,他還會再次找機會接近鬆田。

總之不管怎麼樣,鬆田在手術室裡都是安全的。

但鬆田陣平的手術還沒有結束,隻要沒聽到結果,安室透就無法安心。

他想讓諸伏景光在這裡等結果——當然還有一層原因他沒有說出來,他覺得自己遇到的那個人很有可能跟炸彈犯有關。

摩天輪的製動器壞了,從鬆田上摩天輪到升高這段時間裡,他能接觸到的隻有炸彈犯的東西。

那個人要麼是來找炸彈犯的線索,要麼就是來銷毀線索的。

不管哪一種都很危險,安室透不想讓諸伏景光一起冒這個險。

看到幾個護士推著病人朝這邊走來,安室透趕緊說:“到遊樂場也就幾分鐘,需要幫忙我會叫你的。”

他說完靈活地從幾名護士身邊穿過,諸伏景光阻攔不及,隻好“哎”了一聲。

安室透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這邊有消息彆忘了通知我。”

他的手在人群中抬起,背對著諸伏景光做了個揮手的動作。

他的身影矯健而又充滿了活力,諸伏景光不禁想起了當年還未從警校畢業的那一段時光。

然而想到其中有人陰陽相隔,有人還躺在手術室裡急救,諸伏景光心裡忽然湧起了強烈的不安。

希望不要再出事了……

希望不要再出事了——此時的今鶴永夜也在想著同樣的事情。

從醫院裡出來之後,他騎著從街頭混混那裡薅來的摩托車去了附近的地鐵站,然後通過地鐵來到了警視廳附近。

他在這附近租了房,公寓門上裝有指紋解鎖,不過他沒有錄入自己的指紋,把麵板往上推開,輸入密碼解鎖。

“滴。”

密碼正確,門輕輕開啟。

今鶴永夜走進去,裡麵是個裝修得非常簡約的商務套間,灰色為主調,但一整麵落地窗的通透衝淡了顏色帶來的壓抑。

落地窗正對著東京警視廳的方向,從客廳往左走是臥室,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

今鶴永夜把燈打開,裡麵看不出任何人生活的痕跡,他走到床頭的櫃子旁,把最底下的櫃子拉出來,底板撬開,拿出了裡麵藏著的東西。

那是是個透明的密封袋,裡麵放了一張易容.麵具,以及一個小型變聲器。

透過麵具,隱約能看出那是一張無害而又正直的臉。

那是002的臉。

變聲器裡采樣的也是002的聲音。

今鶴永夜凝視了那張臉半秒,忽然說:“麻煩。”

對於他來說,002就是個麻煩。

他和002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都是他去給002送東西。

每次002都很熱情,又是帶他參觀住處,又是給他講警視廳裡麵的事情,好像他們是很好的朋友一樣。

而這次,002還給他帶來了一個更大的麻煩。

鬆田陣平,到底要怎麼處理呢?

今鶴永夜去洗手間裡戴上易容.麵具,凝望著鏡子裡老好人一般無害的臉,忍不住想,要戴著這個麵具去把鬆田陣平殺掉嗎?

鬆田陣平應該會很驚訝吧?

回到時之政府,002也一定會以為他瘋了。

盯著鏡子裡的臉看了一會兒,今鶴永夜回到房間,拉開衣櫃,裡麵掛著幾件白襯衫和黑色西褲,他迅速換上衣服,變聲器貼在喉嚨間,用襯衫的領子遮住,然後拿起電話。